在选c位？</p>
十夏听了心底系统的话, 潜意识的信任让她往前边看去。</p>
“都来这边坐啊——”银莲率先坐到地上，见十夏目光投过来时愣了下，很快扬起笑脸打招呼。</p>
“夏夏也来呀, 我们坐成一圈。”</p>
这是四面空白的训练室，覆盖着虚拟屏幕。</p>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角落里那台全自动摄影机。镜头正转动着，发出咔嚓嚓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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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夏点头回应, 指尖习惯性摁在心口，道了声谢。</p>
[训练要专心]</p>
长安话语是始终如一的平稳, 哪怕是提点人, 也依旧是平波无澜。</p>
[谢谢, 我会专心的]</p>
十夏面上小小地发烫, 收敛了观察周围的心思，往前面走去。</p>
她还想继续努力走下去。按照醒来时心底第一直觉的推动，就是要先通过这个选秀。</p>
这也是……她答应婉柔的。</p>
长安低低嗯了一声, 重复先前的话。</p>
[我会照看你的]</p>
十夏感到安心, 像在虚无之中有了脚踏实地的底气, 让她能大步往前迈。</p>
她指尖稍稍用力摁了摁, 给出回应。</p>
而被这么一中断, 自然也没再继续先前关于可爱的问话。</p>
裴戈一笑没多问，跟着一起走了过去，瞥过十夏的动作，张扬眉眼轻挑。</p>
裴戈果然是裴戈, 够直接</p>
她这眼神在想什么呢？</p>
你们有没有发现，夏夏有时候会压一下心口啊？</p>
+1，刚刚裴戈好像也察觉了</p>
难道是什么信仰的手势？这是在祈福吗？</p>
信仰？是信仰了就能知道华夏知识点的吗？我也要参加！</p>
弹幕飞速开始统计十夏摁着心口的次数，从各个角度切换做调查表, 试图推导出可能有的情况。</p>
论坛里立刻开启了赌盘，为这个突然发现的小习惯下赌注。</p>
十夏她们队已经围成一圈坐下。</p>
“我好运被抽中选人。不过队长这个头衔还是要让我们队长啦。”银莲看向曲笙南，偏偏头露出一个笑。</p>
摄影机正对她的位置，将笑脸拍摄得青春靓丽。</p>
曲笙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这个位置。</p>
她个子娇小，平平眉宇间坚韧犹存，已经是习惯了担任队长职责。</p>
银莲笑盈盈继续接话：“我认真听了下这首歌，没有跳舞的话，旋律中最显眼的就是中间一声响了。”</p>
“其他的地方倒是平平稳稳呢。”她点着下巴沉吟，卡在这个地方停了停。</p>
“那就是中心的c位啊。”吕叶性子不耐烦多等，急急截过话头，这还等什么？</p>
“我们开始选c咯。”一首歌最重要的就是定c。</p>
吕叶看过队伍里的另外七个人。</p>
除了新来的十夏和裴戈，另外三个是队友，两个是好友。</p>
这还要说什么？</p>
“我支持银莲当c。”吕叶毫不犹豫举起手。</p>
她正想说银莲人气最高，突然瞥见了十夏。十夏才是人气的巅峰，上场直接将舞台都点燃。</p>
“反正我就是选银莲。”吕叶将准备说的话吞了回去，囔囔重复这一句。</p>
另外一个队友连忙附和，好友也跟着点头。</p>
眨眼间就赞同了四票。</p>
一共八票。其中六个人是一个团体，这还怎么选？</p>
玩啥子哦，她们是这样定的？</p>
我也觉得有点草率……</p>
弹幕跳出不同的声音，疑惑这个选c的随意。</p>
“怎么能这样呢。”银莲失笑摇头。</p>
在队友们说完一大堆的话后，她摆摆手婉拒这一连串推荐，“还是要看实力啦，我哪有那么好。”</p>
银莲面色微润发红，转头看向曲笙南，眼眸亮晶晶的，“队长来选一个吧？队长经验最丰富了，我们都听队长的。”</p>
吕叶笑嘻嘻了两声，不等其他人回话就起哄着：“好啊，看队长看队长。”</p>
队长肯定是和她们站一条线的。</p>
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队长都将团内的机会让出来，全给队友。</p>
曲笙南嗯了一声，神情一贯的严肃，手指在地板上敲击着节奏。</p>
十夏注意到这节奏是第三首曲子的。</p>
在听过两次旋律后，曲笙南已经能将曲子顺了下来。</p>
在一圈人的视线关注下，曲笙南思考后，给出答复：“那就选十夏吧。”</p>
“好啊好啊，本来就该给银……十夏？”</p>
吕叶心直口快，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尾音上扬，“十夏？？以前不都是给银莲的吗？为什么现在给一个、其他人。”</p>
她最后一句的话卡顿，在摄影机面前强行圆了过去。</p>
吕叶声音放低、试图不被镜头收录，背对着摄影机的脸上满是质疑。</p>
而飞行器将她的表情全收录下来，清清楚楚不差一毫。</p>
？这个妹妹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表情？</p>
她想说什么？一个外人？你们现在是团队埃</p>
我本来还挺喜欢叶子的暴脾气……</p>
“这一轮是淘汰赛，按实力选c。我看过十夏上场的表现，音律和音准比银莲更好。”</p>
曲笙南公事公办，并不以冒犯为怒，冷静地给她一条条解释原因。</p>
吕叶完全不想听，被人这么一反驳火气就上来了，“银莲有差在哪里吗？明明之前都是让给……”</p>
“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一个队伍的，为什么要这样。”银莲截过话头，连忙出声安抚。</p>
“队长说得对。我也觉得夏夏很厉害呢，我怎么能和夏夏比？”</p>
她眼睛泛着水光，欲语还休的眼神抛向十夏，唇边又扬起笑，“夏夏怎么想？想来当这个c吗？”</p>
这个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十夏身上。</p>
无论想不想当，都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p>
十夏听着她们从头到尾连续不断的话，有一个疑问一直存着，这时也直接问出口。</p>
“为什么不选曲笙南？”她眉梢微压疑惑。</p>
明明曲笙南实力才是最强的一个。</p>
无论是舞蹈还是唱腔，技巧感情应有尽有。哪怕是上一轮队友失误，她临场发挥和水准依旧出色。</p>
为什么队友们在选c的时候，像是直接忽略了曲笙南？</p>
“——队长？队长又不要c。”吕叶想都不想脱口而出。</p>
反正队长实力够强，不需要c的位置，也从没有抢c，她们都习惯了。</p>
如果现在队长要选c，想想都很别扭奇怪。</p>
轰。</p>
弹幕炸开一个小小的热度，为这句不假思索的话争执飞起。</p>
十夏不解，看吕叶一脸的理所当然，不能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这样想。</p>
她从记忆中回溯，想了想说：“我家乡有一个故事。</p>
“天降饥荒三年，民不聊生。有富人三年施粥。第一年大家都很感激，愿意终生报答。第二年传他是大善人，心地很好。到了第三年，有人开始埋怨粥水清淡、说为什么不是肉菜。”</p>
她的声音娓娓动听，故事生动连绵而下。在屋内开口时，轻易吸引了全部注意。</p>
吕叶面色猛然涨红，猜出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在摄影机面前，她立刻就想阻止对方。</p>
可对上那双漆黑眸子，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没法开口，僵着身子被迫一字一句听清楚。</p>
“第四年到了，饥荒过去。那户人家也不再施粥。这时候，有人用石头砸破他家大门。”</p>
“那些人质问他、那些倚靠他施粥活下去的人质问。”</p>
十夏注视着吕叶的眼睛，带着疑惑不解，缓缓重复。</p>
“你为什么不放粥？你有那么多的粮食，为什么不多分一点给我们？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p>
清晰的问话在屋内响起，余韵回荡，一遍遍质问钻入每个人耳中。</p>
一时没人回答，</p>
“这次还没有问，为什么就默认队长不要c？”十夏轻轻回到原来的话题。</p>
她是真的疑惑对方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想呢？</p>
弹幕上动荡尖锐的跳动已经平息，随着十夏的话语，一群呜呜咽咽冒出。</p>
呜呜呜已经气到无力了，大家都理所当然这样想、理所当然要南南付出</p>
……一路追过来的。羞愧的说，在十夏提到之前，我居然也忘记了曲笙南</p>
十夏小天使呜呜，小南瓜感谢十夏为南南说话呜呜呜</p>
每天都想暗鲨公司。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南南吧</p>
就我想问：十夏家乡到底在哪吗？</p>
吕叶面上是火红的滚烫，不由偏开了头，试图躲避十夏视线。</p>
而一转头，她就对上队长曲笙南的脸，更被刺激地眉毛一跳，低下头去。</p>
摄影机咔嚓嚓的转动声清晰可闻。</p>
吕叶知道这画面被拍摄下，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疼到她张嘴说不出话。</p>
其他两个好友面面相窥，不知还能说什么，跟着一起低头。</p>
她们也没法回答十夏提出来的问题。她的疑惑是那么真挚，像是一巴掌摔在她们脸上。</p>
咔嚓嚓。</p>
自动摄影机再次转动，原本期待的声音，现在让人心底发毛。</p>
银莲本就挑了个正对摄影机的位置，这会一抬头就会被收录到。</p>
她深深低头，抹了抹眼睛，手臂抬起时，一不小心蹭到身边的曲笙南。</p>
“嗯。谢谢、夏夏。”曲笙南声音有点僵硬。</p>
她有点奇怪心头情绪，从没有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得按照惯例感谢。</p>
想表达出感激的情绪，应该是要叫亲密点。</p>
而在曲笙南口中，这个夏夏和别人喊得差别太大。明明是个昵称，却透着一股严肃的味道。</p>
在她身边，人人都教导她要付出。她做得很好，也……习惯了。</p>
一遭面对善意倒不知该怎么对待。</p>
曲笙南挺直腰板，很快调整好思路。</p>
“我在外面已经有了粉丝底盘，这次机会就是给你们的。”</p>
她抬了抬手，止住其他人的话，条理清晰继续。</p>
“因为我实力够强，所以站在旁边也能被看到。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初出茅庐，正需要这个机会。”</p>
曲笙南的话很是老成，习惯性以一个大人的姿态对待小辈。</p>
而她实际上才是年龄小的那一个，娇俏身材圆润脸蛋的稚气，都被眉宇间韧性压下。</p>
身边低头不语的队友们，都是她的责任，她应该承担的责任。</p>
“你上一次舞台感觉到了粉丝的爱。可初始的爱不会长久。你需要这个机会来打下基础。”</p>
曲笙南看向十夏，有点不习惯转开眼，强调一句：“我是队长，听我的。”</p>
弹幕在她身侧呜咽。</p>
呜呜呜我永远爱南南。南南自己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这么坚强</p>
羞愧了，我曾经爱过南南，后面实在受不了破公司就跑路了……</p>
盘古大神啊，天降一道雷劈在公司上头吧</p>
（2）</p>
曲笙南在沉稳一席话后，小心又有点别扭的转开话题：“刚刚的曲目，你知道吗？”</p>
十夏偏头看向她，到底点了点头，“伏羲画卦。”</p>
这在其他人眼中是古体字，在她看来却分外亲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