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这一月里,吴一凡全身心的投入到《拈花经》的研习修炼中,既然大宗师的突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吴一凡知道这层壁垒是不能靠蛮力来打破的,这是需要靠领悟才有可能成功,或许是灵光一闪;毕竟以武道成就的大宗师在偌大一个大夏也就一只手指之数。
悟,觉也!万般途径,皆出顿渐二法,吴一凡家学渊源,不但有半道半僧的贾伯伯挂单乌山寺,祖孙二人也时常去拜竭这近在咫尺寺庙方丈及众长老,耳濡目染间也对佛义也颇有涉猎,再加上家中收藏颇丰,一些佛家经典也时时研读。
吴一凡曾经读到这一首诗偈: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与另一首诗偈: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时感到深深的震撼。
虽然吴一凡感慨后一首更明心见性,但内心以为渐悟的法门更易于大众,不经苦行,何来彻悟,自己也本一凡人,没法效法佛门高僧“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若信戒无基,忆想取一空,是邪空。’若没有福智资粮的积集,即梦想悟入空性,这是不可能的,从凡入圣,即先从事修而后入真悟,所以吴一凡更欣赏前一首诗偈。
故而在经过一些天的烦躁后,心中略有所思,顿然安静了不少,豁达的人不求将来,但问行动,不求结果,所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因此,吴一凡也就不在强求;就像栀子花一类,开了,美了,香了,却不像桃李一样挂果结实。但不觉间可能成就另一种“果”。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既然还差那么一点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吴一凡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不在强求。在这接下来的一月里,在强大的后备真元的支撑下,加上对青龙之气的感悟借鉴,基础功法突飞猛进般的修到了十层,在对“草木传情之术”的修炼中,对这特殊的修炼模式“舞”有了更深的了解。
“舞”与“武”本是一脉相承,皆法与天地自然,:"qing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可见舞蹈把自己的全部魅力构筑在充满情感的人体之上。以此来达到和沟通天地自然。
想当初,吴一凡还以为创出这一门修炼之法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是女子,要知道这样的修习方式以前从未问听说。
在空旷的天地里,草木之间,在律动间感悟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在律动中忘了一切,只余下生命灵性并与之同在的那种震颤。它有弱、有强、有柔、有刚、有弛、有张、有涩、有畅。
律动,是舞蹈的灵魂。从内向外看,尤其能直观这一真谛。
律动,赋予生命的原始躁动以节奏秩序,使之化为一种情调,可洞若观火地呈现。
律动,核心即是力的样式,力的运用。
随着感悟渐行渐深,吴一凡不知不觉间忘了残页上一招一式丝丝入扣的修习步骤,只是舞动!舞动!再舞动!
初始如莽汉绣花,渐进流畅、酣畅、如痴如醉、忘我、进而与草木同舞,再没有了吴一凡、花草树木,皆是吴一凡,皆是花草树木,手臂腿脚身姿面容皆在舞蹈,一起同风而行,一起随风而舞。
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爱、恶、憎、恨一丁点的细微的变幻都一丝不扣的传进了吴一凡的意识里,此时吴一凡才真正融入到这一草一木之内,也才真真体味到原来花草树木皆有灵性。
不知不觉间,吴一凡对创立花氏一族绝学《拈花经》的花家第一代宗主有了一种崇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