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玄黄界内再没有一个修仙者能渡劫飞**仙界了,也没有出现一个武圣破碎虚空,而在玄黄界内的炎黄星上有记载的数十万年里,炎黄星虽然偶有烽烟,但总还算平静。
浩浩沅湘,分流汩兮;修路幽蔽,道远忽兮……
乌石山下的横山镇北郊,方圆数十里满是翠绿的竹林,阵阵沙沙的竹叶声伴着悠扬的琴声流淌在涓涓的山涧。
在一小溪旁两三间毛竹屋在晨时竹林里若影若现,一个十四五岁少年手持三尺青锋在竹林间随歌而舞,翩若惊虹,忽远忽进;剑光时而如水之倾泻千里;时如泰山压顶之疑重不前,又时而如这屋前盛开的几株桃花芬芳灿烂;曲罢,剑停。
敞开的竹门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手扶琴弦,怆然若失,又是否意犹未尽,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醇醇的酒香飘随风飘荡在竹林间。
“好酒好好酒好醇的酒!”一个声音响荡在林间的小路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复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曲方罢,一个身披袈裟手拿拂尘半僧半道挟一身晨风时影时显时慢时快一下来到了面前。
“一凡,快把我的葫芦装满了,”说着快步走进竹屋向老者微揖首,“老爷子安好”。
“好好……道长辛苦了,快请坐!”
道士俗姓贾,有身着奇装,镇上的人都叫他“假道士”,贾道士与乌山寺的主持熟识,从吴一凡记事起就住在乌山寺了,这贾道士时常下山来家与爷爷手谈论道谈玄,什么黄老辞卦乃至一些行军布阵之法,其间大量时间在教授吴一凡。武学。卜卦。术数。九宫八卦等等。而吴一凡爷爷吴博然乃一老儒学,家里藏书颇丰,“六艺”“五经”以及断章残经也有收掠在室。
老道盘膝坐于案前,略理了理衣襟,一拂拂尘。
“一凡,你的《三十六式分光剑》已达大成,但〈天涯步〉第一式“天涯咫尺”只略有小成,这一式到大乘之时,可缩地成尺;而第二式“咫尺天涯”若要大成,必须达到大宗师领悟道,那时天下武者难有伤害到你之人。”
说罢轻抚着下颚的胡须,“但你十五岁就有了武师颠峰之阶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和你爷爷很是为你感到欣慰。”
“看我这一拳!”说着道士隔着案机遥遥一拳罩向吴一凡。
“呃……”象是濒死的野兽,吴一凡喉咙间发出一丝挣扎的低喉,全身不能动弹分毫,甚至念头都快凝固了。恍惚被室内浓郁的酒香熏得晕晕若睡。
就在吴一凡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没有时,道士的拳缓缓放了下来,一瞬间吴一凡恢复了清明。
“这拳法……是《长袖拳》……?!
“是的!就是你平时练习的《长袖拳》,这就是由拳意而产生的规则世界,也就是每一个大宗师领悟的道!”
江湖武者一般分为“武生”(炼皮肉),“武士”(炼筋骨),“武师”(炼气血),“宗师”(行成拳意),“大宗师”(领悟规则,控制一方世界)以及传说中的可破粹虚空的“天人”之境六大境界。而每一境界都有初。中。颠峰和圆满四阶。
“伯伯,我还差得太远呢,”感慨的说着吴一凡把装满酒的葫芦放与贾道士按上,复又给樽上一杯,才恭敬得退与他爷爷身旁,想着刚才那一拳势。“道……”
贾道士呷了一口,默默的看了一航一会儿,道“一凡,你出身儒门,当知易乃玄学,但中古上古诸子皆力崇易学辞卦,泼墨解读,何为?”
吴一凡心里了然,贾伯伯又是在借问难来了解他所学所悟了。
于是吴一凡行到厅前对爷爷和贾伯伯一揖略一沉思道“天行健,君主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君子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先立乎其大者也;君子有诸己而后有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克服偏私正己修身);曰:纳百川而成其大也。君子所安,为易所序也;君子所乐,为易之糜也(君子勤不休,还戒惕谨慎,有危险但却没灾难)。是故君子静观其象,动则察其变化也。”
“善,妙哉”贾道士击掌而叹。
老者一手扶起长须微笑道“凡儿,去取来金钱,卜上一卦,让道长看看你有进步没有”
一凡遂行到书桌前双手微捧一玉盒子来到厅前,双手供之置与头上,“喀嚓”一声突兀响于暖暖的室内,三人皆惊,玉盒子竟然在吴一凡一拜之时断列开来。室外本来明朗的天空竟然突然暗了许多。
贾道士疾步行之院里,仰首观天,只见刚微显红脸的红日被一片突兀出现的厚厚的黑云掩盖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的竹叶声中竟夹杂着丝丝的冷意,略一倾听,道士回到了桌前,道士与吴博然对望了一眼,表情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