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迟渊去没有接话,到底是谁跟谁算账,就凭你劫持夙止,老子也要断了你一只胳膊。想归想,两人都没有公然挑衅。
而祭祀台在何方,两人根本没有头绪。原本以为禁村十分之小,却发现其实不然,他们根本没有进入禁村内部而是在一个大竹林里兜圈。这天杀的竹林像一个巨大的迷宫。
两人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在进入深入的那一刻再辨清方位。残火在这里下的功夫真是够深。
而他们这一徘徊便徘徊到了半夜。
浮华起先停了下来,他对莲迟渊道,“根本出不去。”
莲迟渊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睡觉。”
“啥?”浮华大叫。
“睡觉。”本来以为莲迟渊在说笑却没想到莲迟渊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真的就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夙止,如何了?”浮华也靠在树上。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句话是自己问出来的。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问了出来。
莲迟渊听到这句话时,原本闭上的双眼,微微睁开,深邃的让人窒息的柔情,从他眼里渗了出来。他靠在树上的身子僵了僵,一袭白衣配上完美的雕容让人晃神。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倔强的让人很不得暴打一顿。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在不眠不休的让自己劳累。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受委屈,会不会想要依赖我。我也想知道,想知道她的一切。想知道她的所有。
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他想的不错,夙止果真是属于那种决不负众望的典型女汉子。白竹和他的属下做了一夜的火药,夙止也陪他们做了一夜,一步一步的检查,一个一个的检验。她害怕还会出现上次那种不燃的情况,所以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而中途,白竹劝了她无数次,让她去休息,但没一次管用。知道天快亮前夕,夙止才坐在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夜的硝石味,闻的她整个人都头晕脑胀的。
“累坏了吧。”白竹吩咐人做了一桌早膳,来叫夙止的时候就见她打完哈欠之后大眼睛满是泪水的可爱模样。
“没有,不累。”夙止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窗外望了望,想走却又驻足了。
“现在回去吗?”白竹问。
“吃完饭再回去。”夙止道。
虽然白竹想留夙止,但夙止现在一反常态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不解。“你,你不急着找负卿吗?”
夙止突然嘴角有些僵硬,她抬起脸对白竹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我想啊。可是,我怕她还没醒。我想,如果我在慢一点,就能多一点保证。”
白竹终于知道为何夙止总能让人万份怜惜,她这样的笑意,这样的话语简直让自己都万分难受。
她表面装的在如何坚强,可是她还是会怕,她笑着说很怕的时候,内心究竟是有多痛苦呢。
她还只是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小姑娘。那些小姑娘都在干嘛,在家里绣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受自己父母姐妹兄弟的宠溺。就连小小的婢女也有安定的保证。而她呢?这个生活从来都没有平静下来,身上的疤痕比男人还多的女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好饿。”夙止其实最不喜欢的便是他们这样的眼神,不管是白竹还是任何人。
她坚强不是希望别人怜悯的,倘若需要怜悯,那也不必去坚强。
“好。吃饭。吃完饭你回去找负卿,我和统召成将军便可以去调兵了。”白竹也明白夙止心中所想。并不多言。
“嗯。无需等到午时便可以出发,到时候咱们在从长计议,有些地方还需要完善。”夙止点头。
两人定下,便一起用了早膳,夙止虽说不急,但吃饭的速度还是狼吞虎咽。
天还未亮,两人便安顿好剩下的人早早的上路了。
回去的时速比来时更快。
翌昼王宫外,夙止朝负卿所在的房间望了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