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止心中一惊,“他,他是离魔。是奉天的一个兵士。当初西蛊之战,他也是其中将领之一。但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夙止想死的心情都有。这她妈都哪跟哪啊。他为什么会潜伏在自己身边。
“那就说明,他知道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照现在情形来看,他必定是浮华的人,呵。”莲迟渊忍不住冷笑出出声。而这声呵,愣是让夙止后背一凉。
“你笑什么?”夙止默默的问。
“两个兄弟做成这样子,着实可笑。在苏孤容得知自己身世之前无疑是让他们厮杀的最好时机。他倒是会挑时候。”莲迟渊眼里难掩的嗜血兴奋。
提及浮华,夙止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与自己血脉想通,好像原本就活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每每提及就心里空的厉害,甚至,她对于浮华对自己做的这些错事,一点也责怪不起来。
“浮华。”夙止的嘴角抬了抬,终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莲迟渊将夙止的神色望进眼里,心里莫名一股酸涩的感觉,这种没来由的怀疑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夙止在喊浮华的时候,却真的一点怨恨都没有。倒像是关心,宽恕,怜惜。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是个好人。就算,他现在做出这些事,也一定情有可原。”夙止安抚自己道,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曾为了他拔掉利齿,折断指甲,他曾为了他备受痛苦,那些,怎么可能是装的。
“阿止。”莲迟渊强忍着自己心里涌上来的怒气,淡淡喊了一声。
“嗯?”夙止应。
“你想过你的父亲吗?应该说这个身子的父亲。”莲迟渊道。
父亲。这个词冲进夙止耳膜的时候,夙止的眼睛睁大了半分,全身像被谁施了定身术。那些有关于父亲和母亲的回忆在脑海中放大,那些切肤的像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回忆让她鼻子有些发酸。
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真的有一个父亲,但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工具。他的那个父亲还是这个世界仅存的妖孽。即使自己已经没有妖孽之血,但是父亲这个词还是让她心里隐隐犯疼。
“比起我来说,负卿对父亲的感情更大,毕竟血浓于水。”夙止闷闷道。
莲迟渊知道迟早要面对一件事,却还是抱着仅存的侥幸心理,希望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为什么提这件事。”夙止笑。
“我是在想,倘若有一天,我和负卿你只能舍一取一,你会怎么办?”莲迟渊也笑。
但他的笑在此时却显得落寞非常,“或者说,如果,日后,你要为了我背弃所有人,愿意吗?”
夙止略微蹙了蹙眉,这些话从莲迟渊嘴里说出来,总让她隐隐不安。
“你是隐瞒了我什么事吗迟渊。”夙止这句话是疑问句却说成了肯定句。
莲迟渊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我们该走了。”
夙止是想问,但看莲迟渊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说。只能作罢。她不喜欢去不停不休的追索一件事,她一直相信倘若莲迟渊想说的时候,定会告诉她。她愿意去等。
而后。两人都各怀鬼胎的赶路。奉天的追兵要想过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说追上来,也需要些时候。她们要做的就是如何突破边境的重重包围。
马不停蹄的赶路。
两人一直到了奉天海鱼东浦江的交界处,才稍作停顿。
“前面就是奉天边境。”夙止蹙了蹙眉。
“重兵把手,要冲出去的话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有呢么一点点困难。”莲迟渊盯着不远处重重并卡,蹙眉道。
“何止困难,简直守的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苏孤容想必这次是下了狠心。要致我们于死地。”夙止道。
“死地?本王字典里还没有这个词。”莲迟渊嘴角扯了扯,倨傲侵袭。
夙止也笑,“师兄一直这么自信啊。但是自信过了头那就是自恋。哈哈。你以为苏孤容吃个吃菜的?”
莲迟渊伸手把她扯进怀里,捏住夙止的小脸,“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乖了。是不是被苏孤容惯的,嗯?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和他不相上下。”
夙止感觉到莲迟渊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怒意,不紧嘿嘿傻笑。“不会。我怎么会这么觉得。师兄你天下无敌。苏孤容那菜鸟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这不科学。”
莲迟渊松开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少拍马屁。无妨,让你好好看看收了你的心。”
“嗯?”夙止眨了眨眼。
“我说。你夫君我,这就带你回家。”莲迟渊弯起眉眼,笑道。
夙止抬眼看他,不禁愣住。莲迟渊这样笑起来,简直让他欲罢不能。还有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