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日,负卿都会来负君床边说一些,她心里的话。好像全世界,只有负君才是她唯一的听众。
三年后的某一天。负卿偶尔听见有一样东西可以使负君苏醒。便全然不顾大局,更顾不上后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跑到负君房内,将自己的手腕割开,鲜红而清澈的血液顺着负君的唇角渗入。
而那一夜,整个皇宫大乱。负君醒了。
负君醒来时,正巧对上负卿闪亮的瞳仁。她扯开正在滴血的嘴角,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六岁的少女,眼睛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轻轻喊了一声,“阿卿。”
她知道她的名字。她负君不止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这三年来给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不。应该说这六年来所有人说的每一句话。
因为。他们说得对。她不是人。她甚至能感受到负卿甜美而可口的鲜血。她亦能感受到自己那蠢蠢欲动的阴暗血性。
负卿望着眼前的负君满心的欢喜,她和她对视着,都扬起了笑容。
而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戛然而至。
硬生生被切断的粘稠银丝记忆,似乎还在脑中挣扎的想要翻腾而起。那些面容清晰的人依旧残留,却格外不真实起来、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夙止不知道。梦境和现实哪一个更为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