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林千山和殷正廷两人打得火热,台下众人也看得血脉喷张。()这两人招式,一个刚猛,一个凌厉,俱是硬碰硬的打法,一拳一爪带起的劲风吹得擂台旁边的旌旗都飘展开来猎猎作响。半柱香功夫之后,两人来来往往就已经拆了百十来招。
这时的殷正廷已经静下心来,不再轻视对手,一招一式都稳稳打着,一套金戈爪在他手里真如搏虎苍鹰一般,发挥出了十二分威势,手腕转动间的一勾一挑一探,俱都呼啸生风,似乎能将指尖空气撕裂。林千山大部分时候都被虚实相间的无尽爪影给包围着,不过林家的开山拳也一样不差,面对锋利爪影,林千山双拳横亘胸前,犹如绝崖老松,任你苍鹰裂空,他自岿然不动。
约莫斗了两百招之后,林千山真气不济,终于被殷正廷一爪捏住肩膀,摔开出去。他涨着脸,爬起来对殷正廷抱了抱拳,喘气道:“我爹说,我在你手下撑不过两百招。正廷兄,方才我已经超过这个数了吧?”
殷正廷此刻面色也不大好,在开山拳下撑下两百招,换谁都不好过,他暗自调息片刻,对林千山点头道:“足足两百一十三招。”
林千山面色一喜,憨憨一笑,对着殷正廷再拱手,下台前不忘往他父亲林中棠所坐位置看了一眼,林中棠欣然对他点了点头,看来对于这宝贝儿子今日的表现,这位林家家主极为满意。倒是林中棠旁边坐着的殷天,面色不是那么好看。
果然,林千山一下台,薛阳便跳了上来。
“正廷兄,你是否要休息下?”
薛阳看到殷正廷站在台上闭目调息,迟疑问道。
殷正廷睁开眼看了看他,摇头淡笑道:“无妨,就是不知道你这截脉指练得如何了,你我许久没有切磋,今日正好来个印证。”
见殷正廷这么说,薛阳不禁笑道:“这会我可是要占便宜了,我在你手下,似乎从未赢过,正廷兄,请。”
先出手的是薛阳,殷正廷现在体内真气只剩下四成不到,决心采用以静制动的打法,虽然这违背金戈爪克敌先机,以快取胜的精髓,但他此时也别无选择。幸好,薛阳的截脉指乃是近身取巧打法,在真气上并不占多大便宜,殷正廷凭着自己领悟的鹰扬步法,每每待到薛阳近身,就展臂越开,与他保持距离。
见殷正廷故意拖延,薛阳倒也不急,一招一式将截脉指悉数往对方关键要害点去,一个是以逸待劳,一个是强弩之末,殷正廷撑了八十来个回合,终于也一样真气不济,被薛阳一指连点右手臂要穴,败下阵来。
“哈哈,好,你与千山那小子一样,这功夫是越练越精了。”
殷正廷虽败,但脸上却毫无憾色,抬着酸麻右臂,对薛阳拱手一笑。
薛阳知道这次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但得殷正廷夸奖,心中也喜,这几人自幼便是熟识好友,彼此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芥蒂,因此他嘿嘿笑道:“正廷兄,承让了。”
不过殷正廷还没来得及下台,台下就有个人毛毛躁躁地跳上去,大咧咧道:“大哥,你先下去休息。我来教训教训这小子,嘿嘿。”
“嘿,正尚,你可不要说大话,以前我和你也只是打个平手,莫非这些日你被殷叔爷关在家中学了什么绝招不成?”
薛阳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殷正尚一听这话,便心头火起,他被殷天在家里的练武堂关了个把月,天天练武,练得他浑身酸痛,但此刻在台上,他可不敢对自家爷爷露出什么不满,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是自然,废话少说,来来,估计你我也是最后一场了。嘿嘿,碧轩妹子必然是我殷家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