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秀痴痴的也不知道坐了多少时辰,门外忽然闯进一个人来,不由分说点了她的穴道便抱了她出去。童星秀虽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眼中却露出生离死别之情,仿佛与她此生最种爱的情郎诀别一般,那人丝毫不为其神情所动,抱着童星秀渐行渐远。
那人正是李嘉柔。
李嘉柔生怕童星秀不明厉害的胡闯乱跑惹出是非来,却不料她竟然无意间找到了那间画室,那画室可是姑姑的心肝重地,还好姑姑不在,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自此数日,童星秀总是泫然欲泣,连说话也是少了许多,平日里那个活泼开朗充满幻想的小姑娘童星秀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许多事情、长大成人。
李嘉柔自然知道她是思恋画中男子所致,但却没有丝毫办法可想。想自己三年前也是误入画室,从此便视天下男子如无物,整日里盼望着画中男子能够走出来对自己说一句话,甚至只是擦肩而过、蓦然回首……
“佛说上辈子的百次擦肩而过才换回今生的回眸一笑。那么,但愿上辈子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万千次的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纵使今生与他相好又能如何,姑姑倒是从罗幕轻怀中将他夺了过来,但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留恋同一个女人的怀抱,最终他还不是走了,只留下这满江湖相思入骨的女人。因此我不敢再看他那些画像,我怕、我怕会象姑姑一般相思入骨,我却不知道当我害怕的时候相思已如附骨之蛆,渗入了我的身体血脉。”
“我希望他能够从画中出来,不管他爱不爱我、与我相不相好,我只希望能见到他的真人,那么纵便我死了,也该是死而无憾了吧。”
“姑姑把满腔相思用心血画成他的影象,而我相思的、不过是这一张张的幻影吧。可纵使明知那是幻影我也无能自拔。我想我是没救了。不过童姑娘以前心中有龙亭阁,看画的时间也不很长,如果以后她再看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也许、她还有救吧!”
李嘉柔心中乱成一团,心中却有一个念头极为坚定:一定要救童星秀。见童星秀兀自眼神痴钝,拉了她的手道:“童姑娘大概还没来得及游览这五百里黄山吧,走,今天我带你去看看黄山的浓雾奇松、清泉怪石。”童星秀任她拉着,神情颇为冷淡,道:“他究竟是谁?”
李嘉柔道:“什么他啊,你到底是再说谁?”童星秀瞧了她一眼道:“画中人。”李嘉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道:“画中人、什么画中人?你不会是做梦吧。”童星秀冷冷的道:“五天前,你们黄山世家的小院厢房之中。”李嘉柔笑道:“五天前你和临山在一起,怎么会在什么小院的厢房。”童星秀心头一阵迷糊,仿佛自己五天前确实与李临山在一起。
可是,那些画、那画中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嘉柔见她努力思索,拉了她道:“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人奋力攀缘,好不容易登上黄山顶峰,那里一座数十丈高的石峰崛地而起,直刺云霄。云雾隐隐中可见峰顶有一古松傲然独处,四周更无一丝绿意。
童星秀只觉这里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不禁梦呓道:“梦壁、梦壁松。”一人笑声朗朗,从那峰顶古松跃下道:“难为童姑娘还记得这梦壁和梦壁松。”那人正是李临山。只见他长袍鼓风,双袖如帆,乌黑墨发在风中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