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广西南宁。
李定国,字宇宁,陕西绥德人,十岁即入张献忠军中,历经战阵,在军中以宽厚慈仁着称,每战,骁勇超逸,有“万人敌”、“小尉迟”之称。
在来南宁的路上,齐国黑衣卫驻大明副指挥使戚贤勇对李定国还是做了一番功课,收集了一些对方的资料,但当真正见到李定国当面时,还是被对方表现出的浓浓杀伐气息所慑服。
身长八尺,眉目修阔,躯干洪伟,举动有仪度,因为历经战阵,饱受风沙磨砺,刚刚年满三十岁的李定国显得异常沧桑和稳重,并透出一股上位者之势。
李定国端坐在帅椅上,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汉子,留着大明男子常有的发髻,身着普通棉布长衫,神情不卑不亢,未及自己发话询问,犹自沉稳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齐国之民,均为我华夏苗裔?”李定国轻声问道,尽力使得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点。
“回安西王,我齐国之民,大部均来自大明,当然都是我华夏苗裔。”戚贤勇拱手说道。
“哦,你家齐王为何一意扶保大明?”李定国好奇地问道:“此前,可是因为受大明朝廷恩惠?”
“我齐国此前并无得到大明朝廷恩惠。”戚贤勇笑了笑,“盖因,我家大王力主坚持派兵扶保大明。只因,不愿神州大陆被鞑虏腥臊之气所沾染。”
“听说,你们齐国兵马非常善战,曾数次击败清虏围攻登来。”李定国说道:“一月前,你们更是联合永初朝廷官军一战而克南京,震动天下。如此,可有后续作战计划?亦或,是否就此光复江南?”
“我齐国军队下一步作战计划如何,我并不熟知其中详情。”戚贤勇摇头,苦笑道:“不过,以我猜测,南京恐未能久守,大军于其后,必然会择机撤出。”
“呵,我也这般认为,你们联合永初官军出其不意,突然攻占南京,必不可久持,届时,清虏调集大军围攻之时,你们定然会撤出南京城。”李定国点点头说道:“毕竟,南京为四战之地,加之周边地区皆为清军控制属地,你们能考虑及时撤出,倒是顺理成章之事。”
“安西王慧眼如炬。”
“听下面的人说,你们齐国愿支援我部大量军器,此言属实否?”
“当然!”戚贤勇点头应道:“此前,从汉洲本土来大明之前,我家大王曾言,凡是有志于抵抗鞑虏之人,皆可助之。我齐国水师副都督罗大人也派人交代我等前来广西筹办此事。”
“你们可支援我们多少军器?”李定国心中顿时对齐国生出几分好感。
“你们需要多少,我们就能给你们多少!”
“火炮?……火铳?”
“都可以。甚至,还能不限量地提供刀剑长矛,以及粮食。”
“那我们需要对此付出什么?”李定国不相信天上会掉下免费的馅饼。
“人口、药材、矿产、毛皮,以及缴获的金银、典藏书籍、历代器物……,只要你们有的,都可以拿来交换。即使,一时间缺了金银或者物资,也可以暂时赊欠着。”
“人口?”李定国浓浓的双眉跳动了几下,眼神凌厉地看着戚贤勇,“你们齐国欲贩卖我汉人为奴吗?”
“贩卖汉人为奴?”戚贤勇愕然,“我们齐国怎会贩卖汉人为奴?我们是需要输送大量的汉人去我齐国为民!到了我汉洲本土或者海外领地,自然是要分田舍,配物资,此后安居乐业,为自己和后人谋一份传诸于子孙的基业。此前,我就是大明境内众多濒死的饿殍之一,如今效力于齐国,为王前驱,为自己挣一个远大前程。”
“南洋瘴疠遍地,我汉人去了,必然难以适从,若是大量移我汉人前往,岂不是尽将其数推入死地?”
“好叫安西王知悉,南洋自然瘴疠遍地,但我汉洲本土却有大片膏腴之地,气候、环境也与大明相彷,怎会是死地?”戚贤勇说道:“即使我齐国要开发建设瘴疠之地,uu看书也是尽遣土人先行进驻开发,待环境稍显改善后,方才移入我汉家子弟。要知道,我齐国转运移民,耗费耗时无数,怎会轻易消耗折损!”
李定国闻言,点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说辞。
“近期,我军需要十万石粮食。”李定国盯着戚贤勇说道:“你们可能与我送来?”
“十万石?”戚贤勇迟疑了一下,然后拱手说道:“安西王能否稍待一些时日,我需派人至南平请示安南大总管,才能据此做出回应。”
“无妨!”李定国向对方讨要粮食,无非就是想试探一番齐国的意愿,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绝,心里松了一口气,“另外,你们带给本王的礼物,甚合我意。若是你们愿意大量出售,我们可花费大价钱予以采购。”
“不仅是3磅和4磅的陆战炮,就是威力巨大的攻城重炮,我们也可以提供给你们。”戚贤勇知道李定国所提到的“礼物”,就是他们此次送与对方的两门3磅陆战炮,随即郑重地说道:“只要你们能坚持抵抗鞑虏,恢复汉家江山,你们需要的任何武器,我们齐国都会提供。”
“本王但有一息尚存,就决然不会向鞑虏苟且求和!”李定国掷地有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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