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塔楼上传来一声浑厚的钟鸣,余音回荡久久不绝,几名身着古老礼装手持礼器的老者缓步走上高台,沉声宣唱祭文,伴以令现代都市人难以接受的奇异舞姿,既然是武神祭,当然少不了这样的古老礼仪,尽管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武神祭究竟是为谁而祭,但几名老者依然面色庄严不知疲倦的跳着舞着,令人浑身发寒。好在时间不是太长,没有让王然接受太多的折磨,随着武神城主一声号令,道场中锣鼓齐鸣,决定流派命运和家族地位的武神大会终于开始了。
王然和林木手持令牌来到台下,一名剑客打扮的青年男子迎面而来,见到王然和林七不由一怔,神色甚是慌张,等看到两人手中的令牌更觉惊讶。王然拱拱手笑道:“谢谢你带我们上岸,现在麻烦你领我们去该去的地方。”
那人想不明白王然两人的来历,但见了武神令牌不敢怠慢,慌忙领两人来到高台一侧,那里设有专为参加武神大会的剑客准备的席位,对面,和他们遥遥相视的,就是他们第一回合将會面對的對手。
那人一切安排妥當,恭敬的對王然說道:“我叫佐佐木,有事請盡管吩咐。”說罷面帶疑惑轉身離去。
在高臺的另一面,王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還有丹羽平秀“嫵媚”的微笑,一身輕便勁裝打扮的他,更是“婀娜多姿”,顯出一種陰柔之美,潔白的面龐,精致的五官,一顰一笑都散發出一種奪人心魄的魅力,連同為男人的王然見了都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動。
“阿彌佗佛,罪過罪過。”王然將臉扭向一旁,聽到林木握緊雙拳傳出的喀喀之聲。丹羽平秀也看見了對面的林木王然兩人,微微有些驚訝,看見王然以後稍稍明白了一點,微微露齒一笑。王然從未見過這樣潔白牙齒,也沒有見過這樣“清純可人”的笑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地,才能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將徐家的破魔真氣練到了陰陽合一的境界,果真連陰陽都分不清楚了嗎?王然只能將一切歸罪於徐家那奇異的破魔真氣。
林木緊閉牙關,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王然悄悄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別那麼激動,他是徐鉉的,還輪不到我們。”
林木點點頭,情緒放松了一點,怒視丹羽平秀一眼,扭頭望向場中。
道場中靜寂無聲,一名身著寬松長袍的神官緩步入臺,舉目四顧,面容肅穆,如沉聲吟唱般念到:“第一場,藤原家?中條一刀流?中條清澤,對……”神官拖長了語調卻沒有接著念下去,顯然,這也是儀式的一部份。
林木“咦”了一聲說道:“看來第一場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可以閉上眼睛養養神了。”
王然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
林木答道:“通常盛大活動中第一個出場的都代表著一些特別的意義,但實力卻不是最強的。”
王然想想的確有這回事,問道:“那這兩人代表什麼特別意義。”
林木說道:“藤原這個姓氏是日本傳統的四大貴族之一,你已經知道了,這個家族幾百年前就走向衰落,今天已經淪落為一個名見經傳的小家族,而中條一刀流是日本最早的劍術流派,我們現在所知道很多古老劍術流派,如富田流,一刀流,無刀流等等都是沿著中條一刀流的思想創建的,它的開山祖師名叫中條長秀,算是有史可查最早成立劍道流派的劍術家,不過古老的東西未必就是好的強的,現在的中條一刀流也象藤原家族一樣走向沒落,僅僅空有一個祖傳的榮譽而以,由他們的人首先出場,顯然是表示對傳統的一種尊重,沒有什麼好看的。”
隨著他的話聲,一名身材修長容貌清秀的年輕人走上高臺,看年紀不過十歲,眉宇間還顯露出一些稚氣,身上穿著華麗異常的禮服,長長的衣角直拖到地,隱隱露出一雙白襪,讓人不明白他究竟是來參加劍術比賽還是來參加婚禮的。
王然道:“我想你說得沒錯,這家夥衣著光鮮腳下虛浮精氣不盛,大概根本沒有在武學上多下功夫,心思全放其他地方去了,如果武神大會上全是這種人的話,我想我們也沒必要看下去了。”說罷又不甘心的自語道:“為什麼我的對手不是他呢?把這種家夥打趴下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