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除了王有才和小猴子身上有几处不深的刀伤外,其他人几乎是毫发未损的回到山寨,这几天对山寨等待的人来说是一种心灵的煎熬和对亲人无比的牵挂,生怕外面山贼势大几个人枉自送了性命。只有李光义像没事儿一样丝毫也不担心,还安慰大家说:凭白孝德的骁勇就是不上马几十个蟊贼也休想近身,再加上奇计百出行事诡异的傻子和熟识山路的猎户兄弟几人万万不会吃亏。就算打不过实在不行还可以朝山里躲呀。
只是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有匹马掉下山涧摔死了,中午时分的山寨人还没吃饭,见到回归的几人仿佛过年一般的闹腾,孩子们围着三个少年问来问去的,王有才唾沫星子乱飞说几人如何如何神勇,看着孩子们中间的大儿子,新丧夫的二婶子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儿子终于能干大人的事儿了,能挑起这个家了。
曼蓝嫂嫂抱着胖儿子更是开心极了,连忙招呼佣人杀只公羊弄个手抓羊肉犒劳一下,那边的老妇人和罗老爹的老妻不用人说已经动手和面洗菜做菜面饼子了,山寨的几只羊带进山时候都是小羊羔,长到今天不容易平时舍不得杀一只呢。这个杀羊的佣人很强壮看背影不是白山,白山那小子身上的箭伤还没好。
细看了几眼发现是熟人,是跟白孝节回龟慈的其中一个侍卫。山寨没啥新鲜事儿,手抓羊肉可是异族的美味呀,见那侍卫牵着羊走近,大家都围着看,只见那龟慈汉子把六七十斤重的公羊放翻在一块油乎乎的大布上,拔出腰间的解耳尖刀在羊的胸肋柔软处划开个两寸的小口子。
伸进手轻轻的那么一捏,“咩咩”公羊前后就叫了两声就玩完了。破开肚子拽着热腾腾的羊肝割下一大块递给曼蓝嫂嫂,美丽的曼蓝嫂嫂抓着血淋淋足有三四两重的生羊肝吃了起来,那劲头像在吃世间最美味的东西。还招呼那侍卫分给每个孩子一小块。
围观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没有一个孩子敢接,刘达君可知道这是好东西,地处沙漠的民族或者是游牧民族缺少绿叶菜蔬,虽然不懂什么维生素但是知道缺少它对身体不好,长期的实践中发现新鲜的动物血和肝可以弥补,新鲜血液富含维生素和各种矿物质,像非洲沙漠腹地的部落就每个月人均饮一次生牛血,并不杀死牛,和生羊肝是一个道理。在游牧民族生羊肝可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呢。
刘达君看孩子们畏缩不前带头接过两块塞嘴里一阵猛嚼,舌尖慢慢的传来甜丝丝的味道,T***,太好吃了,人间美味不过如此,原生的才是最好的,孩子们在刘达君真实的表演和督促下多多少少的都尝了点,齐声说:“好吃极了”。
龟慈汉子倒出五脏,拣出羊肠子从头到尾一捋顺手打了个结,在羊脚脖子处割开血管,羊血渐渐灌进,疲软的肠子渐渐的伸直了。后飞速的剥去羊皮,也没见怎么大力的砍,整只羊在他手里变成一块块拳头大小的肉块了,一齐放在盛血肠的竹筐拎进了伙房。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也没用水清洗,曼蓝嫂嫂给刘达君递了个眼色在人群边小声的说:“你们兄弟晚上到我家,有事商量”。
除去白孝德抱着胖儿陪妻子,几个男人寒暄一番都在张家旺家坐下歇息,王心刚也来了,张家旺神志清醒已经能说话了,就是刀伤太重筋脉受损失血过多还要慢慢的调养,猎户兄弟给换了药又简要的说了一下行程和际遇,不多时楼下的孩子们叫开饭了。
老妇人那间吊脚楼下已被围了起来,里面两个灶台专门作为烧煮之用,小铃铛走了,张家旺的大丫头杏儿成了老妇人的得力帮手,老妇人虽然老,但那份无微不至的母爱确实孩子们需要的,大陶罐里翻滚着拳头大小的水煮羊肉,也没什么高级的佐料和烹饪手段,不过是野葱野蒜和盐巴。
孩子们每人一碗羊肉汤一块羊肉,一个菜面馍馍夹几片红白相间的血肠,三三两两的坐在门外吃着,小蛋儿看刘达君端着碗出来亲热的靠在了一起,小孩子骨骼长的快,腿已经基本上康复了,这也是刘达君唯一的来自心灵的慰藉时分。
手里的羊肉不过水烧开断生而已,吃在嘴里的感觉是稚嫩,确是鲜美无比,想想后世人工饲养的羊肉刘达君都觉得恶心。
下午学堂放假半天,孩子们都到操场上看白孝德和那龟慈汉子骑马,男孩子们看他们的威风劲吵着要学,骑马是必须要学会的,明天再说吧,刘达君在山寨周围查看了一番就转到罗老爹家里。
那些死去的山贼都被罗老爹几个老人扒掉衣物,赤条条的抬到僻静处一把火给烧了,山贼除了身体浑身都是宝,衣物兵器可以再利用,还翻出了几两碎银子和半贯钱。又找了块风水好的地儿给王二和山寨几个死者重新立了坟冢。
接着让罗老爹把另外两个铁匠也叫来,几人用木炭在地上画图,是他们打制过的刀具图形,有早先的短柄铁刀,其特点是刀身直,刀柄末端没有圆环,大唐骑兵的制式装备以无环首短柄铁刀为主要类型。其型制是刀身窄而直,刀尖下斜,刀有椭圆形护格,刀柄末端通常有—小孔,以穿饰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