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二十岁?相信我,这并不奢侈。”古斯塔夫已经走到了沙发旁边,坐在了上面,“请坐,至少现在我有说这句话的权利,不是对您,是对我。”
“这也一样的有趣,毕竟您现在是尊敬的阿方索伯爵阁下,或者今后要称呼为殿下,甚至陛下的人呐!”斯潘塞毫不客气,在古斯塔夫的对面坐了下来,“我老了,休息一番恐怕不会有人说什么。”
“是的,没人会说您,再正常不过啦!”古斯塔夫笑着说。
“最近在忙些什么?”
“在上午,出席了几个贵妇人的葬礼,都是得了黑死病死掉的,其中一个我认识,相当的漂亮而气质非凡,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会惋惜的一年吃不下饭。”古斯塔夫说。
“可您不是已经适应了不是。”斯潘塞说,“或者,您不知道华美的表象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龌龊不堪呢?”
“谁说不是呢?”古斯塔夫说,“不幸降临于这个大时代,当一个女人可以不顾廉耻在沙龙,贵族聚会里裸的表现出的欲望,那么不可否认,这个不幸是合理的,是一种降临于世的最公正的惩罚。”
古斯塔夫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回归原来的身份,而他竟然逐渐的适应了这具身体的想法。谁在同化谁?古斯塔夫在心里表示了怀疑。
“只要惩罚不落在您的头上是么?”斯潘塞玩味的笑着。
“我已经获得了惩罚。”古斯塔夫说。
“可怜的人哪!”斯潘塞低声自言自语。
“什么?”古斯塔夫没有听清。
“呃,阿方索伯爵。”斯潘塞说,“想必您也不希望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我在现在就这样叫您,或许有些考虑不周,不过至少在我看来,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那样,阿方索伯爵,您什么都不要扮演,只需要扮演您自己就可以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您的目的呢。”古斯塔夫说,他尽力的使自己冷静,他知道现在才是谈判开始的信号。
“至于您到底是谁我不会跟别人说,也没人会信我,这一点请放心。”斯潘塞说。
古斯塔夫一笑,在杯子里兑满了酒,对斯潘塞遥举了一下。
“提前祝愿我们成功,先生。”古斯塔夫说。
“事实会证明您的信任是您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斯潘塞笑着说,“我手里没有酒,不过我仍然要这么说。”
古斯塔夫让自己的坐姿保持端正,他现在的大脑和身体的机能都在飞速的运转着。
“那好,您可以说您要给我的建议了。”古斯塔夫对斯潘塞说。
“首先,获得首都权利的一个便捷方法就是组建一个新的元老院,因为首都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国王,法师塔根据那个奥尔登的协议必须无条件的辅佐于他,这些灵魂和肉体的囚徒虽然不乐意,可是必须照办。”斯潘塞说,“奥尔登国王会知道他的抽屉里到底躺着多么可怕的东西,希望他现在还没有察觉,他会知道,亚历克西斯,他的侄子的死去,绝对是个意外。”
“意外?”古斯塔夫表示了自己的兴趣所在,而斯潘塞没有理由拒绝回答。
“没错,是一个东西,突然间不灵了,或者,您可以将目光投向您现在的监护人,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否重要,直接会导致一个结果的真相和过程。”
古斯塔夫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个老人指的是谁。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监视着我们呢。”古斯塔夫指了指头上。
“没事,我想,他正巴之不得,一个无聊的人必须有东西打发时间。”
在斯潘塞对古斯塔夫出谋划策的时候,应该来说,古斯塔夫的猜想在一般时候是非常准确的,而这一次,他失算了。因为阿克曼刚刚从一副可爱的场景中摆脱出来,现在进入了另外一个场景之中。
“霍顿,也该从那个管家的身体之中解放出来了吧!”阿克曼在说这个名词的时候,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既然你这么想我,我没有理由不会去见你。”走在被灰尘笼罩,显得阴森无比的外城街道上的老约翰,此时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浅笑。
一只在瘟疫中尚且幸存的牧羊犬悄悄的经过,想要找些食物来填饱肚子,可是它惊奇的看到路中的一个人,全身几乎变成了焦炭,它跑了过去,试图用亲密的举动来乞讨食物,可是当它碰到那个人的身体的时候,那个人全身爆发似塌成了灰尘,将那只可怜的小狗活活的埋在其中,牧羊犬一声未吭。
“扮演了一个多月的管家,现在扮演一下法师吧!”不知道是谁,在黑暗中小声嘟囔了一句。
路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