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曼的身上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留下痕迹,这个庞大无比的火龙引燃了阿克曼身上所携带的硫磺袋,一阵剧响,绿色的火焰瞬间四散飞开。
“二十五年以前,你也是经常携带着这些磷硫粉,现在看起来,您还真是一个怀旧的人。”
“谁又能知道当初的一介小贼,又能成为法师塔的头头呢?”阿克曼冷笑说。
谁都知道,阿克曼此时针对的是他面前的这个法师——克莱门特?艾伦。
据他们说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别人是不明白,可是他们自己不就已经够了么?
可以说,这样更合他们所愿。
阿克曼没有了磷硫粉,他不再使用绿色和黑色的火焰来对敌,而是袍袖一掀,从地表散出淡黑色的浓雾起来。
“雕虫小技!”艾伦也没有再度借助雷电,而是在身前升起了好几个火柱,火柱在地面上将石砖燃烧成了石灰,火焰在地面上成了一个绝佳的轴承。
火柱如同轮子一样转了起来,黑色的浓雾在其中无法再进一步。
这真是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事实证明,在一件糟糕的事情之后,甚至之中,出现更糟糕状况的几率会大大的增加。
古斯西斯城位于温暖的南方,这里产出的海产畅销泰拉人所能到达的任何地方。
可是,不速之客到来之时,他们只能应战。
对于艾里乌人的胆量,没有人会怀疑,所以所有可以拿起武器的人都准备参战了。
他们也不怀疑艾里乌人的残忍,虽然他们本来能够在舒适的城市内喝着美酒,享受着美人尽心尽力的服务的。
“咚咚咚咚!”一阵鼓点传来,透着火把的亮光,艾里乌人抬着利用晚上的时间组装的简易撞车和云梯,拍着整齐的方阵,在城外与巴克斯军对峙着。城外的巴克斯军千奇百怪,他们一般穿着不同的铠甲,拿着不同的武器——不光是式样不同,连质量相互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异,颜色各异的纹章家徽在不同颜色的旗子上闪闪发光,骑兵们各自追随着自己的骑士主人,他们混乱不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自己解体,与整齐的艾里乌方阵来说,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太糟糕了!”
商人与骑士站在一起,他们本人和他们的手下都本能的将自己的位置与对方撇的远一些,骑兵将自己的优越感压给自己的步兵,骑士们在这种大战前的凝重气氛下竟然还有兴趣说笑,他们相互捉弄着,丝毫不在乎已经脸色发青的对手穆罕默德大太子。
“不尊重对手的军队,有可能打胜仗么?”穆罕默德骑在一匹毛色全白的大马上,他全身罩着丝绸制作的长袍,他身上所穿的华丽锁子甲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这一切都证明了他身份的尊贵以及他在这个军团内所担当的职务。
“吹冲锋号,我们要让这些与野蛮人无异的愚蠢家伙知道他们多么无知和该死!”穆罕默德转头对司号兵大声说道。
巴克斯骑士们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艾里乌人,虽然敌人的装备很不错,可是眼高于顶的封地骑士们都觉得他们在自己的面前不堪一击。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还没有列阵完毕,此时攻击有损于他们的骑士精神,这些暴躁的骑马贵族恐怕早就骑着自己名贵而快速的马匹,踏出敌人的,用斧子和剑劈碎敌人的首级了。
然而此时,不少巴克斯骑士的瞳孔突然缩小,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战马有点不听使唤,身为最熟悉马匹的贵族,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一支毫不起眼的轻步兵从艾里乌阵列里突然挤了出来,以如同迅雷一般的速度向一向号称无敌的巴克斯步兵方阵发起猛烈冲击!
没有看错!确实是轻步兵冲锋!在方阵面前进行轻步兵冲锋!
几乎所有列阵的巴克斯士兵都想要笑出来,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
南部继承古代的方阵战术已经两千多年了,在如此之长的岁月里,南部巴克斯人始终没有对其进行创新,如果非得要勉强的举一个例子的话,那么也只能把骑士阶级的出现作为一个辅助因素了。
而让此时的巴克斯士兵集体失声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些巴克斯士兵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和一种可怕的设想。
怎么会呢?怎么会产生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几乎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就自我麻醉,他们迅速的定下心来,他们下定决心要对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步兵小队一个教训,一个能让他们带到地狱都颤抖不已的教训!
他们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的脸和鼻子,他们面色狰狞,头戴艾里乌花格头巾,上面裹着的钢裹在夜晚的火把照明下闪闪发光。
马匹继续躁动,大地继续振动,这场不寻常的夜间接触战注定要开始一个新的伟大而血腥的历史。
接触了!
洪流撞击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是多么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