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跟一个少年关系暧昧而已。”安德烈斯说。
“关系暧昧?是谁?”
“就是您所问的那个加文?西里尔子爵。”
“加文?西里尔子爵,是他?那个战功卓著的少年将军?”
“您还认识他呢!”
“我还认识他!”阿尔伯特伯爵惊讶道。
“他原来是我们家的奴隶,我听马克和阿尔瓦都这样说过。”安德烈斯说,“那个贱坯子一定是在大森林的时候故意勾引格拉蒂丝的,弗朗西斯把他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怀好意,现在的加文,一定正对我们家怀恨在心呢!”
“他们没有对我说过。”阿尔伯特伯爵从刚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
“他们对我说了。”安德烈斯说。
“嗯,他是那个小加文?我对他的印象很深,曾经有一段时间还想让他成为自由人来着。”阿尔伯特伯爵说道。
“他不用别人给他自由了,他现在是子爵,而且还是国王陛下钦封的宫廷骑士,还有之前那个贵族魔法师的称号,他可谓已经完全成了贵族的派头。”安德烈斯虽然在自己父亲面前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仍然不遗余力的对那个奴隶表示自己的鄙视和反感。
“他怎么会成为贵族魔法师,还是什么宫廷骑士?嗯,这不是重点,按照你这样说,我觉得现在的事态发展的非常严重。”阿尔伯特伯爵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书架前,从上面熟练的取下了一本书。
“父亲大人,这是什么?”安德烈斯跟了上来,问道。
“关于十一世时期奴隶叛军的记录。”阿尔伯特伯爵回答道。
阿尔伯特伯爵翻到一个页面,然后将书递给了安德烈斯。
“读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看书。”阿尔伯特说。
“如您所愿。”安德烈斯遵命了。
“沿途点燃的麦梗隔断了很多人的退路,奴隶们喜欢自己的首领,并且愿意跟着自己的首领杀害从前的主人,他们毫无理由的仇恨,这种仇恨害死了他们,然而在害死他们之前,已经害死了陛下了。奴隶的首领是一个农奴,我不喜欢他的名字,事实上他也没有姓氏,我没有记录,想必所有的书记都不会记录,这个魔鬼个子并不是很高大,他的体格比起大部分士兵要健壮,他的舌头仿佛是三头犬,可以说出煽动力很强的话出来。事实上,他的话在我们看来是十分可笑的,比如他会解放所有的矿场奴隶、农奴以及角斗士等等,不过我们很幸运的见证了历史,谢天谢地,攻击力最强的角斗士没有跟着他们胡闹,这也是他们最后得保性命的重要原因。奴隶们很快聚集在一起,他们有一千万,有两千万,并且整个平原几乎被他们摧毁,已经衰弱不堪的泰拉文明被他们蹂躏的近乎完全灭亡……”
读到了这里,安德烈斯停了下来。
“继续读下去。”阿尔伯特说道。
“是的,父亲大人。”安德烈斯点了点头。
安德烈斯继续读了下去。
“我们是于九月的骄阳中与奴隶们相遇的,他们生性残忍,甚至毫无国家概念,克瑞斯的军队在我们前面,他们则在我们后面。伟大的陛下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将公主送到了克瑞斯的指挥营地里,想必亚伯拉罕不会拒绝这个礼物……”
安德烈斯抬头看向阿尔伯特,他从阿尔伯特伯爵的眼睛里看到了继续的意思。
“国王目送公主离开,然后就看到了奴隶们的统领,他站在距离陛下仅仅十米的位置,该诅咒的人!国防军卫兵出卖了陛下!”
“陛下毫无畏惧,他让王后自杀,然后和王子们抽出剑,向着奴隶们的方阵发起了勇敢而毫无价值的冲锋……”
很显然,安德烈斯手里的这本记录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
可能下面的这句话能够解释一点:
“我是书记官图蓬?阿尔伯特,是东方阿尔伯特伯爵的侄子,这个记录绝对真实,我以自己的性命及名誉,并且以阿尔伯特家族的名誉作担保。”
“什么记录。”安德烈斯抬头问阿尔伯特。
“那些被撕掉的部分。”阿尔伯特回答道。
安德烈斯仔细看这本书,阴侧面果然是被整齐的撕掉了,根据剩下来的纸豁,应该可以看出这些东西至少占有这本书一半的分量。
“下面的东西还不是你现在能够接触的,一些肮脏的东西,在当时的那种情况,谁都要去做一些的。”阿尔伯特伯爵说。
“您让我读这些的意思是需要警惕奴隶的报复心是吧?”安德烈斯问道。
“幸运的是,我们面前的不是奴隶,不幸的是,这个人比奴隶更要可怕。”阿尔伯特说。
“父亲大人指的是……”
“一个拥有贵族身份的奴隶,也就是贵族的皮,奴隶的心,破坏力更大,更强,更无法收拾。或者正如同我所说,是一种幸运,我宁愿是这样。”阿尔伯特伯爵说,“我不敢保证他是否对我们特别的仇恨,根据你们的描述,这个人指正阿尔瓦,与格拉蒂丝之间……嗯,很难说。根据他现在的名声和实力,即便是对付他,也不好下手。”
“应该是更好对付才对……”安德烈斯阴冷的说道。
“对他没用的,一个国王都承认的贵族,我们阿尔伯特家族在首都影响力甚微,在这样的不对等对决之下,你说什么都没用。”阿尔伯特仿佛知道安德烈斯想要说什么,于是说道,“奴隶这个故称现在不应该成为要挟的理由,却可以做些别的,只是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我的熟人,现在知道了,总得做些尝试。”
“我们就这样等下去么?我刚才看到马克已经走了。”
“他要去他的法师塔寻求帮助,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父亲大人想起了什么?”
“我去西里尔的府邸,看看我的脸面是不是管用。”阿尔伯特伯爵说道。
“不行,父亲!”安德烈斯大声说,“那里不会欢迎您的。”
“现在我必须这样做,如果尝试失败,我就需要去泰拉山,所以今天晚上我不会回来,照顾好你的母亲和妹妹。”阿尔伯特伯爵走在了衣架旁边。
阿尔伯特伯爵换上了缀有银纽扣的骑马皮靴,又穿上了金纽扣的大衣,他拿起了衣架上那顶简单大方的礼帽和那根挂在上面的雕刻的十分精致的拐杖
“别做打算了,让仆人备马去吧!”阿尔伯特伯爵对一边不知道如何劝阻他的安德烈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