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金钗盟’已经闻名于幽州全境。可‘金钗盟’的性质,却大大脱离了张秀儿的所想。
最早的时候,张秀儿在织锦坊间,寻找新人入会,可每一个织锦坊的女工,也没有心情搭理与她。这些女工现在过得都挺好,每个女工在听到张秀儿的理论后,都是对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只是碍于张秀儿的气质,和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分,所以才没有对张秀儿无礼。而那些织锦坊的管事,倒是想过驱赶张秀儿,可在张秀儿亮出幽州牧刘明得夫人——蔡琰的旗号后,都不敢妄动了,也就随张秀儿去了,可是却都在暗中警告过坊间的女工,不要听信张秀儿的妖言惑众。可这些管事警告后,这些管事到都被逗乐了,认为自己也是没事找事,多此一举。原来这些女工听过张秀儿的这些理论,早就认为张秀儿是满嘴放屁。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干。
不过,也曾有善心的女工见张秀儿终日不倦的宣讲这些,于是对张秀儿言道:“这位妹妹,不要再说这些歪理了。我们这些女工辛辛苦苦的干一天,长年累月的不得休息。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个家以及我们自己的孩子吗?我们这些女子能活着来到这里的,并在这里找到工作,那都是老天爷的恩赐。都是刘大人的善心,仁政。我们一路之上,看过了多少惨死,或是惨遭凌辱的姐妹。而且我们的男人,也不是那些不劳而获的,他们也在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个家庭,为了我们的孩子,努力着。而且我们的男人,也养不起小妾。他们也没有上外面花天酒地那个闲钱。我们一家相依为伴,每天自食其力,为了自己的今后生活忙碌着,那还有什么时光讲什么女人的权利?都是在为这个家奔波,有什么平等,不平等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让我们自己挑起家庭的纠纷吗?难道我们还嫌不够累吗?”
这位妇人的话,说的张秀儿,哑口无言。民以食为天,大伙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的时候,张秀儿讲的这些,到确实都显得那么不重要了。
可是也有贪图金钱小利的,询问张秀儿是否加入后,就可以给她们发放金钱,或是可以为她们而打别的妇人,或是仇家。
这些女子张秀儿又绝对的看不上眼,自己又不是搞‘悍妇联盟’没得让这些恶妇,害了自己‘金钗盟’的名头。
后来,张秀儿在吸取了这些经验之后,觉得在生活尚谈不到温饱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女人会注意这些的。而且那些没有一点知识的女性,也不可能理解如此深奥的理论,不是连文姬妹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吗?自己怎么能指望那些不学无术的蠢女人也明白呢?自己今后还是要走上层路线,先让一些知书识礼的女子,知晓一下这些理论,已待这些理论可以开花结果。不过,自己最好也能像孔子那样,把自己的理论著书立传,也好传扬给后代,叫后人,尽皆知晓。只是,自己虽然自由研习兵书战策,逗引埋伏,可这经义之间的学问,却是差了点。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文姬妹妹精通经义,文笔甚好,大可让她帮自己著书立传。而且打着她幽州牧夫人的旗号,幽州各地大小官员家里的贤良淑女,必会踊跃加入。到时候,只要这些女子们认同了自己的理论,然后让她们再去说服她们自己的家人,那么用不了多时,从上至下,妇女的地位就会大大的提高。
结果这回事情办得不错。张秀儿还就真的打着蔡琰的旗号,找来了一批女子入盟,而且这些女子都是经过张秀儿和蔡琰等人,精心选拔的。不貌美者,不得加入!不识书者,不得加入!不贤淑者,不得加入!不聪慧者,不得加入!这些经过层层挑选出来的女子,绝对都可以说是,无一不是貌美如花,贤良淑德,聪慧过人。一时之间,幽州才女,佳人,无不以加入‘金钗盟’为容。
可张秀儿倒霉,也就倒在这贤良淑德,聪慧过人上了。这些知书识礼的才女,哪个不是受过多年的教育,既然淑德,那么她们肯定早就认同了世间的俗礼,而且既然聪慧,那她们认定的事,又岂会是轻易改变的。再说了,她们都是仰慕蔡琰的名声,才加入‘金钗盟’的,到得盟里,又都被蔡琰的琴棋书画,诗经礼义等才华所折服,怎么还会听张秀儿这个所谓盟主的絮叨。而且,蔡琰又把刘明得五子棋,跳棋等小玩意,流传开来,更是深得‘金钗盟’中姐妹的爱戴,蔡琰反倒把张秀儿这个盟主架空了。至此,‘金钗盟’彻底成为了一个幽州上流社会女子的,妇女联谊组织。这到是张秀儿和刘明等人都所料不到的。
张秀儿虽然对此大为气恼,可张秀儿为的是传播理论,所以又是绝不能动用武力的,否则那些女子,即使是勉强认同了,也只会口服心不服,已离开自己,就会立马变卦。那样反倒会适得其反,成为自己理论发展的障碍。因此,张秀儿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唯一令张秀儿多少有些欣慰的事,那就是‘金钗盟’通过了自己提议的,仿造乡间清流评议会,而设立的‘天下英雄榜’。而且由于这‘天下英雄榜’每半年一评,而且每次的评议都是出自美女之口,并伴有实证,和美女的授花、戴冠。这‘天下英雄榜’广受幽州士林的看重。虽然这‘天下英雄榜’现在实际上还只是‘幽州英雄榜’可其声势却不可小瞧。这也算是张秀儿的一个歪打正着吧。
中平三年,四月。
冀州刺史皇甫嵩,因为没有给十常侍行贿,被十常侍造谣中伤,有不臣之心,被调回了京都洛阳。冀州刺史由朝廷派宗正东海郡(今山东郯城县)人,刘虞,刘伯安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