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自去想办法对付啊,来找我干嘛,觉得我能帮你?”
“当然!”花灿的眼睛亮了两分,“你是端木家的小少爷,只要肯在评选大会上说句话,就能改人一家生死荣辱……”
“可是我?”云鹏还没到能承受重任的年纪呢,怀疑道,
“我不一定能?”
“行、一定行。即便现在的你不行,那三年后呢?五年后呢?”花灿眼神炯炯,热切希翼,远比云鹏更信任、看好他自己。
可惜,云鹏并不感冒,默默想了一会儿,甩手皱眉,
“好笑,你们都觉得找上我,我就一定肯帮忙?我有那么傻吗?”
谁知道出这个头背后有什么呀?世家评选大会……貌似很严格啊!傻乎乎的搀和进去,平白无故的替人说话,真以为他脑子缺根弦啊?
花灿惨然的呵呵笑了两声,
“等到了清河府,你就知道……明白其中奥妙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家族只有依附豪族阀门才能生存,若不是得罪了……我菊氏又怎么会沦落此地……”
……
云鹏是不会懂得花灿的叹息、悲伤,他难得心思沉重的沿着抄手游廊慢行,年轻光洁的额头多了一个“川”。
真正知道自己的姓氏,竟然是端木的时候,老实说,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喜过头了。一个伯父坐上望仙郡首的宝座,都让他得意忘形,知晓父族长辈的名头更是吓人后,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应该笑?
咧着嘴,冲天呵呵了两声,自己都觉得好生无趣,又垂下脸,一肚子的心事。
不知怎么,心口慌慌的。
从小在平静、安宁的小镇里长大,全镇上下就那么几个人,十几年下来,脸熟得没有任何陌生感。哪怕被人一直用歧视、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也无所谓——习惯了。
可那个庞大的家族,他认得谁呀?
到现在,他终于忐忑起来,老爹到底为什么离开了呢?有钱有势的大少爷不做,反到罗家做个上门女婿?
他想去问问父亲怎么回事,又怕父亲用“我就知道你会害怕”的目光看扁他,满腹的心事酝酿着,发酵着,就是无从排遣。
忽然,他想到了静儿。
那张永远淡定从容,危急关头都没露过紧张不安的面容。
“对啊!”如同黑暗中找到了指路明灯,眼眸都亮了三分,云鹏脚步匆忙的去找静儿。暖阁里,西纱窗下,贞儿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摆弄梳妆台的里胭脂水粉,甩得到处都是。静儿对此并不责骂,只是侧身坐着,捻着两根手指,不熟练的给小妹扎羊角辫。
可恨她这双手干什么都行,就是扎辫子……失败了点。
“咦,小鹏哥哥,你来了?”顶着一头歪歪扭扭的发型,嘴唇涂的嫣红的贞儿快活的扑过来,抱着云鹏,把他的衣衫也沾满了杏花粉。
云鹏搂着淘气小女孩,又见恬静温柔的静儿笑望过来,一双眼眸如清泉里的两粒黑石子儿,清澈动人,如此温馨、如此喜悦,天大的烦恼都没了。一颗飘飘浮浮,找不到着落的心,唰地落回他的胸腔,稳稳当当的跳动着。
呵呵,好奇怪,他刚刚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都不知为何而烦恼。
可见粗神经也有好处,云鹏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恐惧,就这么掀过去,快得他连倾诉的时间都没有。
笑呵呵的说笑两句,云鹏心满意足的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林伯,
“林伯,你有没有灵币啊?”
“灵币?有啊,怕路上九少爷、小少爷有什么需要,老奴从家中带了些。不知小少爷需要多少?”半点惊讶也无,林伯在家族中见惯老少爷们花钱如流水,若是云鹏是个吝啬、爱财的,他才奇怪呢!
“唔,有多少要多少。”
云鹏一脸兴奋的说。
太好了,既然老爹家里那么有钱,他不是能可劲的花?哈哈,想想都高兴!
静儿居然为了灵币抢花灿……唉,怪道严谦把人带来,太可怜了,不是小贞偷偷的告诉了他,他还被瞒在鼓里呢!
现在他知道了,他保证,静儿绝对不会为了“钱”烦恼。她想要什么,给她就是!难道他给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