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爆发了,竭斯底里之后就剩下细细的抽泣声,碧环闪出来把摔在地上的碎片打理好,泡了一杯热茶,又忧心地退了出去。()
“夫人,这是太后的意思。”相爷一开口就后悔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果然,夫人刚刚平静了一些,现在又激动起来,“她的意思?不要跟我说谁的意思,她的意思,就因为他的意思我们骨肉分开多少年,就因为她的意思,一个爹爹天天叩拜儿子还不能相认,就因为她的意思,就可以这样吗?”
相爷只好分辨:“夫人,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啊,再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不是迫不得已吗?”
相爷夫人也怪自己晕了头,不该说那么多那些话,万一被哪个听了去,可怎么得了。于是再应声的时候,就有些底气不足,“迫不得已?我知道那件事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呢,凌初好好的,为什么就非得娶那刁蛮任性的公主?!”
这个问题好办,相爷赶紧道,“夫人,这是有愧呢,你说这也是缘分,你把雨初养得那么好,这样不也等于自己的半个女儿吗,如果凌初娶了安平公主,那不就是亲上加亲。”
说到雨初,夫人就安静了,她甚至有些暗自得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你就把雨初当做女儿好好养着吧,早就知道必定会有这么一出,自己当初把她扔了,现在又要捡回去,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哼!想是这么想,但是她也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些淡淡地道,“凭什么?”
一句凭什么,就包含了千言万语,你凭什么过意不去就要乱点鸳鸯谱,就算是有愧就算是报恩,那么也要问问,这受恩惠的人他愿意不愿意!
相爷不知道说什么,想着这是一个死疙瘩,要是这么说下去,恐怕就没有解开那一天了,只好转而求其次,先从别的地方着手,“夫人,这个安平公主可不是一般人物,刚才你说的那些老夫还就以为是在说安平公主,公主金枝玉叶却不娇气,也常出来见识的,不骄不纵,只怕对咱们凌初的脾性。”
“公主有什么,皇宫大院呆习惯了,腻烦了,就跑出来撒野了,这就是个不省心的!”人嘴两张皮,相爷夫人此时就好说歹说都是自己说了算,也并不顾及是不是自相矛盾了,原来爱屋及乌,恨屋更是及乌!
话说到这里,就显然没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再说也就没有意思等于硬扭了,相爷只好摇摇头,暂时休战。
凌初却回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过来给相爷夫人请安,“爹,娘,孩儿回来了。”
夫人脸色好了很多,“瞧你这是去什么地方了,每次都是这样,等你娶了媳妇看你……”说完就顿住了,她才不想此时被老爷抓住空子推那个刁蛮公主呢,虽然一面都没有见过,但是相爷夫人已经在心底里认定了这个公主并不是什么善茬,反正即使公主没有什么罪,那谁叫她是太后的女儿呢,有其母就有其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末了,又在心里幽幽叹一下,要怪,就怪你自个儿母亲作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