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就是莱蒙德手下最厉害的两个小分支的老大,在兰斯的生日舞会上曾经见过的银次和三郎。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还是进了莱蒙德的地盘。
“呵,我正打算去呢,没想到还劳烦他老人家派人来接。”我笑笑,按住修打算摸枪的手。
“哦,是吗?那何不就此跟我们走一趟呢,青袅少爷,莱蒙德大人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哦,嘻嘻……”
“可这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呢,而且,一身脏兮兮的。”我低头装作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一圈儿。
“哦,这有什么难的,你可以先去我们那里嘛,好好地梳洗打扮一番,哈哈……”银次搓着手,狂笑道。
“嗯,再好不过了。”我迎合道。
“至于这位兄弟嘛,我们就不好意思招待了,嘻嘻……”不知道什么时候,三郎已经绕去修的身后,手上握着一柄飞刀,在这夜里散发出刺骨穿心的寒光。
“不准动他!”我脱口而出。
“嗯?”三郎的飞刀已经掷出,刺中修刚摸出枪的手。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修的手,那些血在这夜里显得特别刺眼。如果不是我害他受了伤,我相信他应该有能力逃出这里。
有那么一刻,我是想过让他快点消失掉,这样,我跟宇文皈依,跟这一切便可以尽早做个了断。他要是死了,宇文皈依或许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带他一起走。”我耸耸肩,“你们说得对,我没有男人的确活不了。”
早就听说莱蒙德建了一个私人的秘密基地,由他最得力的两个属下打理,企图将元和组的势力一点一滴地从内部开始瓦解,没想到竟是真的。
到了基地已是凌晨三点。进入基地的时候我和修都被蒙上了眼睛。在我的要求下,银次和三郎把我们关在了一起。三郎在离开的时候,不知道给修注射了什么,总之现在他躺在那张冰冷的铁床上,除了有意识,一动都不能动。
我走过去,替他包扎受伤的手。他的右手,已经废了。修的嘴角颤抖着,发出戏谑的哼笑声。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个神**,手废了意味着什么?一个骄傲的男人,却成了监下之囚,任人摆布,从没受过这般耻辱的他一定觉得死了都比活着好。
“恨我吗?”我说。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们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英俊,一样的桀骜,一样都这么固执。我突然笑了,我想起我也问过他同样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所以才更加注意,明明完全不一样却也觉得哪里都类似。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僵硬,就像是一具空空的尸体一样。我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活下去。”
他的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干裂而苍白的唇,“答应我,好好活着。”
修的眼睛渐渐模糊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出来。我用手指接住那滴泪,拿给他看,笑他说:“看看,还说要保护我,你这个样子要怎么保护我啊?”
修的头不能转动,他死死地睁着眼睛,张着嘴,努力地想要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我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安静地睡一会吧,你需要休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睁着的眼睛眨了两下,慢慢地闭上了,呼吸却越发地急促起来。
我的手里握着美亚子在临走的时候偷偷塞给我的信号弹,这种弹无声无色,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玻璃球没什么两样,但是它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味,只有美亚子喂养的风隼能够辨认出来。她说,无论我在哪里,她都能够找到我,即使不在我的身边。
盯着看了一会儿,我终于将它执出了窗外。
回到床沿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时不时地发出些呓语。唯乐叔叔曾经说过,我本来就是一场灾难,一场让人心甘情愿去承受的灾难。我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其实,承受不起的人是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有人按时给我们送吃的过来,三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时间里,给修注射药剂。他让人给我上了脚镣,每一次,我都能无限地靠近修,却再不能碰触到他,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不明的液体注射进修的体内,笼罩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
三郎走过来抬起我的脸,淫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滋味很不好受呢,没有人陪,我来陪陪你怎么样?”他狠命地捏了一把我的下ti。
我强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呵呵。”他大声地笑着,“你是不是嫌兰斯少爷伺候得不够,所以才设计害死了他?”他突然停止了笑,垂着眼角,哭丧着一张脸,呜呜地念着:“兰斯少爷。”
他扯住我的脚踝,一路扯到他的身体之下,将我的衣衫撕裂开一道口子来,“你说啊,青袅少爷……”飞刀在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从胸口一路滑去小腹。
修躺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他睁着的眼睛就快要鼓出来,全身都是汗水。
我抓住他的手,喘着气,冷笑道:“你这混账东西,该不会是偷偷地喜欢着你家兰斯少爷吧?”
三郎听了,眼里的火焰像是要把我烧焦了,猛地站起来,牙齿打颤,“是你,是你引诱了他……”
“没错,是我引诱的他。拐跑他的是我,害死他的也是我。怎样,现在就打算为他报仇么?”我仰着脸,捂着生疼的左臂,慢慢地爬起来。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么,青袅少爷。”三郎的刀尖对准我的咽喉。
修从床上翻滚下来,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身体,向我这边爬过来。
三郎收了刀子,一把搂紧我的腰,力气大得仿佛再紧一点儿,我的腰就会立刻折断开来。“兰斯少爷玩过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就这么弄坏了呢?呵,呵呵……”
三郎大笑着出去了。
我一下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修还在拼命地向这边爬。
“不要,过来。”我说。
修睁着眼睛看着我,张着嘴,依依呀呀。
“我没事。”我转过脸,看了他一眼,然后沉沉地闭上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