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溪摆出一副姐姐就是过河拆桥,你还能怎样的态度,气得薛诗涵脸色发青,咬牙道:“瞿溪,你别得意,纳兰学士是我曾经的夫子,我尊重她,可她却也不会干涉我和谁來往,跟锦绣山庄老死不相往來沒什么,想阻止我见秦先生哼,”
要知道,她们过來的时候展销会刚刚进行到,此时广场上的人还都沒有散去,薛诗涵当众说出这种话,顿时惹得全场哗然,瞿庄主、纳兰学士、甚至秦百川自己都承认是风流成性、道德败坏之徒,可这薛夫子还是表达了想要跟秦百川结交的意思,其中蕴含的态度岂不是对秦百川芳心暗许,
卧槽啊,
一个堂堂书院夫子,一个道德败坏之徒,俩人产生交集都已经是新闻了,而且还是女夫子主动,卧槽,还有比这更新鲜的事儿,
“放肆,涵儿,你真是越來越放肆,”纳兰容若也是被气得不轻,薛诗涵是她一手带出來的,虽说只有短短三年的师徒名分,可纳兰容若却将她看做是最优秀的弟子之一,甚至是她的接班人,是她的影子,可沒想到这才來清风书院几年啊,她竟堕落成这样子,
“纳兰学士,不是你想的那样,”薛诗涵也觉得因为跟瞿溪斗气,自己今天的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慌忙解释道:“我和秦先生是至交好友,平时谈论的也是诗词歌赋,绝无尚无半点儿女私情,”
“闭嘴,还不跪下,”纳兰容若几乎都要被气疯了,薛诗涵之前明明想说“绝无半点儿女私情”,后面却改口成为“尚无”,意思就是现在还沒有,但是以后说不定就会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事情:“清风书院是风雅之地,诗词歌赋更是大颂瑰宝,可这等神圣之物你便应该跟道德高尚的饱读之士探讨,跟一个道德残缺的败类有什么好谈,”
“纳兰学士,请你说话注意一下身份和语气,”石朗这回可是忍不住了,从后面跨步而出,面色冷峻:“我家夫子诗词歌赋做得如何,江陵、安阳两地人士尽人皆知,书院大比我家夫子文韬武略,力挽狂澜,所以才惹得义王赞誉、吕大人抚掌,这些都是石朗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连薛诗涵都不敢跟自己针锋相对,这一个小辈却敢在这耀武扬威,纳兰容若如何能不火上加火,
“要我滚开可以,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石朗也被骂出了火气,阴沉着脸道:“我家夫子自嘲,说自己风流成性,道德败坏,可他为人坦荡仗义,且不说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更不说他为清风书院的付出,就说他自掏腰包成立极乐教,为江陵百姓清除杂草,劝人行善,更成立极乐军,愿为国家尽一份力量,似这样的英雄如果也是道德残缺,那么我想请问,在国子监关起门來教一些迂腐文章的纳兰学士,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我家夫子,”
纳兰容若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脸色憋成铁青之色,连连咳嗽说不出话,现场的读书人却更是哗然一片,尊师重教这是大颂的传统,纳兰容若既來自国子监,那便是道德、学问的航向标,你石朗再怎么有才,也不该这么辱骂于她吧,当然,也有持反对态度的读书人,毕竟秦百川才是他的授业恩师, 为维护恩师斥责他人,似也是无可厚非,
“石朗,你这话说得真他娘的解气,”楚轩对旁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对石朗竖起了大拇指,苏木卿更是神色复杂,石朗的大名他也是听说过,也知道他拜入了秦百川的门下,可再怎么说石朗也是书院夫子,这么一闹之后,只怕要被开除书院了,苏木卿微叹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秦百川,跟石朗、楚轩等人比起來,他也意识到自己做的还不够,
“石朗,你胆子还真不小啊,”二逼妞也是满脸的诧异,指着秦百川道:“为了这个家伙,你这么做值得吗,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纳兰学士只要稍微跟方院士说一句,你这个清风书院的才子,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身为夫子的弟子,恩师受辱我若是还不站出來,那和猪狗有什么两样,”石朗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从腰间解下代表着书院学子身份的令牌,随手扔在了地上:“夫子都已经离开书院,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薛夫子,麻烦你转告院士,石朗有愧他三年栽培,今日就此离开,以后便跟在恩师身边学些有用的东西算了,”
“反了、反了,”清风书院学子的地位相当之高,石朗却毫不犹豫的放弃,去跟着一个道德残缺之徒学什么“有用的东西”,纳兰容若气得几乎当场昏阙,便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