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将一张告示递与里正:“把它誊写五十份,然后贴到庄里的每个角落。”
里正拿到告示一看,登时心里一咯噔:“羽……羽蚕茧一斤,一两五钱!”
…………
卞家商号的易掌柜不知何时在床上睡了过去,但这时他蓦地睁开了眼睛。机警地问在地上同样打着瞌睡的几个伙计:“怎么回事,那帮山黑子怎么不叫啦?”
一个伙计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低着头到:“刚,刚才也不知道什么事,呼啦啦的就全走了。”
又一个伙计:“走了好,还好他们没烧我们的房子。”
“这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狗不咬人。”另一个小伙计打趣道,接着其他人便都乐了起来。
易掌柜紧皱眉头一摆手,伙计们立刻不笑了。感觉到了不对,易掌柜当即对其中两个伙计说道:“耿保,陈棠,你们两个立刻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是!”
两个伙计噔噔噔便跑了出去。很快陈棠一边叫着大事不好,一边跑了回来:“掌柜,有人将茧的价格提到每斤一两五,而且有多少收多少。”
易掌柜蹭地站起了身,瞪着伙计陈棠的脸问道:“谁?哪家的?”
“郑,郑国苏家。”
易掌柜猛地抽了口凉气。但接着眉毛一挑,觉得还是不对,自言自语道:“苏昭那小子胡子还没长长,就有这么大胆子来惹卞家?他就两家银号,那里有跟我们斗的实力?”
————苏昭,在苏家里排行第九,苏晨的堂哥。苏昭自十六岁起便跟随其父经商,十九岁以两千银在樊国自立门户,六年的时间,他已经积下了几十万两的产业。
“是啊?”陈棠也说,“就算苏家把茧子全收走了,他们怎么抽丝呀,这得需要专才!”
易掌柜叹了口气,又问:“耿保呢?”
陈棠:“他说要去看看,让我回来先给您报个信。”
…………
耿保在卞家的伙计中算是十分干练的。他很快便来到了苏晨与连紫租住的院子外面,但他们进不去,因为整个巷子都人和货物挤满了。几番打听他才得知,原来院子里面,验货收货的只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房间里还有个女子在记账和开白条,她们说凭这张白条,等三天后押银的车队一到,便可以提银子了。
当然,也正因为看不到现银。大多数农户,只是来这里观望,还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呵,两个小婆娘跑这里来顶老卞家的买卖?这是唱得哪一出?!”耿保捻着八字胡无味地笑了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