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道长这般赫赫的威名,在他们三个小人物的眼中,所处的洞府修炼之所,理应是那洞天福地,仙山琼境。外人一见,登时便被仙境般的山景所倾倒,接着就在流连之际,却又出现一位白发白袍飘飘的老者,脸上洋溢着和蔼笑容,而当老者淡定从容的说出自己乃神剑道长的名号时,顿时更把对方吓得三魂七魄飞上九天不见,只知叩首膜拜,不敢造次!
这便是他们内心最为真切的想法,只是事与愿违,名震荒北的名头倒是有了,只是山却不美。
竟为此而郁闷了一会儿,结果还是三弟孙乾怒斥道:“大哥二哥你们想什么呢?!能得神剑道长看中,对于我们三个朝不保夕的家伙来说,已是有了大靠山,无缘无故还要想着那些东西作甚?”
被三弟这般一说,身为兄长的二人面色一红,不免窘态毕现,随后柳相全才道:“三弟说得对,承蒙神剑道长看得起,你我三人也该尽些绵薄之力才是,算了不去想这些,还是照吩咐办事去吧。”
本来镇守山腰这种事,需得分派人手守护个个方向,可偏偏他们三人又不想分开,谁知找了一下,却发现有一处山峰,虽然不高,但身处山顶,倒也可一览山下全景,东西北三面都能照看,一时倒也高兴,索性商量,自此就在山峰处弄个洞府,权当修炼之所,每日轮流一人去南面镇守,未轮值的就打坐修炼。
这般草草定事,倒也合理,三人便轮值下来,执行了一个月,均是相安无事。
哪知就在今日孙乾轮值之际,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却说孙乾在南面的一处大楠树上盘腿打坐,一直注视着四下的情况,却感四周的周天灵气混乱不堪,心中疑惑道:“最近山中灵气越发稀薄,当真不知是否在过几日就会消失无踪。”
身为修真者,日常所做的功课多是在打坐修炼,吸收灵气炼化成自身的法力,周天灵气,可算是修真者的根源所在,一旦消失,便阻断了修炼的进程。
早在多日前,他已从大哥柳相全口中得知,这大山就是那闻名的东方大山,正是传闻中神剑道长的修炼之所。
只是现在看来,不知是何原因,这东方大山的灵气却越渐稀薄。他起初还以为是神剑道长常年修行下来,已把山中灵气吸收得差不多了。
但转眼又觉得实属荒谬,他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识过很多高人,甚至因憧憬神地,更是花了不菲的灵石,通过传送阵绕过乱魔之地跑到神地去逛逛,更见识过元婴期的绝世高手斗法,那场面昏天暗地,令他惊骇!
可也不曾见过有哪个修真者能吸收干净某处的周天灵气,令其为之化为无灵之地。周天灵气充斥着整个大荒,那等分量不敢猜想,某处减少,自然灵气会从四方涌来,以维持天地自然之衡。
若是能制造无灵之地,那除非是可掌控周天灵气,但那般神通,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估计也只有仙人可以办到!”他不禁暗暗思量。
哪知就在不经意间,他忽然感觉到四方的周天灵气为之一空,竟是凭空的消失不见,那种没有灵气的无灵之感,登时令他心神大震。
他急忙朝四下望去,肉眼所见并无异样,但身为修真者,五感自然比之常人要敏锐得多,神识所查,确实灵气已经消失不见。仿佛真是为了印证他所想,此刻此处已然变成了无灵之地。
他脸色一变,心中慌乱不已,自己不过小小的炼气期,若是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出现,那绝非他可以抵挡的,越想便越觉害怕,飞身而起,当即施展四方遁术钻入山中。
却是身子才没入岩石中,仿佛受到内中的推力,竟被震了出来,而伴随出来的,是他身上蔓延翻转的黑气。
眼见细丝般的黑气缠绕在自己身上,他惊骇不已,脑中充斥着多种负面情绪,或惶恐或恼怒或哀叹,一时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痛苦不已。
趁着灵台尚有一丝清明,他努力运功抵挡,待终于将黑气震出开,他才大呼口气,冷汗直流。
却是放眼望去,不知何时山岩隙缝中,真有这与方才相似的黑气,正袅袅升起,起初只是一两处,转眼间已然遍地都是。
想起方才不过十来条细丝就已经折磨得他痛苦万分,若是被眼前这数之不尽的黑气细丝缠上,他定然会尸骨无存。
当下打了个冷颤,急忙飞高数十丈,却见放眼而去整个大山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氛,他目瞪口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景象,他哪里见过,直不住道:“这是什么妖法?!”
他不知是山中出事,还当真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妖怪邪道出现了,就冲这等阵仗,根本就不是他一介炼气的小人物可以面对的,当下萌生退意,却想到山中的两位哥哥估计还尚未知晓,他见黑气只是在山表一两丈蔓延流动,知晓要飞舞肆虐开来还需时间,当即强打精神,大呼了口气,一咬牙奋力朝山中飞去。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