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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各有说辞(2 / 2)

良久,宝龄轻轻笑了:“你跟爹不是去了杭州么?怎么回来了?”

“马车行到一半,祥福叔才发现忘了带杭州分铺的账簿,这次去杭州,原本就是去对账,没了账簿便白去了,所以回来取。”

“账簿?”宝龄侧过脸,“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祥福叔怎么会忘了?”

宝龄虽对祥福叔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但也知道他是顾老爷身边最长久的伙计,从年轻时便跟在顾老爷身边,深得顾老爷的信任,否则也不会做了顾家的管家。这样一个人,处事定是稳妥有序、纹丝不乱的,怎么会忘了那么要紧的东西?

“不知道。”连生摇摇头:“听祥福叔说,他记得是放在箱子里,每一次他都将账簿与那些路上吃的干粮放在一起,这样,吃东西的时候就能看见账簿,不会不小心弄丢了。临出门他还检查了一遍,可今日中午我们打开箱子的时候,账簿却不见了,刚才进屋子的时候,才看见那本账簿放在桌上。”

也就是说,那本账簿的确不在顾老爷随行的箱子里,而是在仁福堂?难道是祥福叔年纪大老糊涂了,所以完全记错了?还是……宝龄的眉头缓缓凝了起来。

抬起头,已到了大厅。

大厅里,顾老爷高高坐在堂上,蒋氏站在一边,而顾府所有的下人丫头婆子都在,除了贾妈妈。

祥福叔正与顾老爷道:“老爷,贾妈妈说,太太吃过饭便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吃了药便早早地上了床,如今还睡着呢,怕是还不晓得这里的事,二小姐也早就歇息了。”

顾老爷沉吟片刻道:“不用叫醒她们了,让贾妈妈陪着太太吧……那徐大夫呢?”

祥福叔一愣,神情也有些不解:“听守门的阿大说,看见徐大夫像着了魔一般冲出了门口,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那阿大当时并不晓得三姨奶奶的事,见他是新请来的那位大夫,以为他急着回药铺取药,也不敢拦着。”顿了顿,“老爷,要不要叫人将他找回来?”

顾老爷叹口气:“人都不在了,白朗大夫过几日怕也回来了,由得他去吧。”

祥福叔应了,垂首站到一旁。

此刻,宝龄走进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手,手上的血迹似乎已经干了,可依旧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她不觉空呕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爹,我来了。”

顾老爷望住女儿,见她面容苍白,终是道:“去坐吧。”

蒋氏站在一旁,忽地道:“老爷,话还没问呢!”

宝龄抬头盯着蒋氏,朝顾老爷道:“不用,我站着就好。”

本来,嫌疑犯,哪里有座?

顾老爷沉默半响,开口道:“现在人都到了,宝龄,你说吧,你是怎么会在那间屋子的?”

“我也不知道。”宝龄吸口气,缓缓地道,“吃过饭,娘房里的翠镯来找我,说娘不舒服,叫我去瞧瞧,我就出了门。”

蒋氏穴嘴道:“是不是啊翠镯?”

站在下头的翠镯跨上前一小步,低声道:“是、是这么回事。太太咳嗽的厉害,老爷又不在,大小姐下午陪太太说了会话才走的,我就想着找大小姐去瞧瞧,可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厨房里还炖着太太的药,应该差不多了,想取了一道拿过去,也好让太太早点吃了药歇息,便叫大小姐先过去。”顿了顿,急忙又加了句,“后头的事我就不晓得了!”

“后来呢?”顾老爷问道。

“后来……”宝龄咬了咬唇道,“我沿着回廊去娘的瑞玉庭,走到一半被人用东西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已经在仁福堂了。”

四下寂静无声,随后便传来抽气声。宝龄抬起头,四周的目光有惊诧、有怀疑、有黯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本来,原本刁蛮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忽然成了杀人犯,谁不想看看她灰溜溜的模样?

蒋氏一副当家主母的样,眼神四下扫了扫,缓缓开口道:“宝龄,听你的意思,是谁偷拿了你的丝巾,又将你掳去了仁福堂,故意叫你看见三姨奶奶,然后栽赃嫁祸与你?”

“是这样么?”宝龄盯着蒋氏,挑了挑眉。

就在刚才,听了连生的话,她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顾老爷是吃过午饭才出发的,若是有人早就知道祥福叔习惯将账簿与干粮放在一起,那么也定会推测到傍晚大伙吃饭的时候便能发现账簿不见了,于是,回来取。

这个时代的人吃饭本来就早,相当于现代的四点左右,马车从下午出发,到了傍晚也并不会驶出多远,再打个来回,深夜前应该就能赶回顾府。

可是将顾老爷召回顾府的目的又是什么?宝龄苦苦思索,忽然心头咯噔一下。她与白氏在瑞玉庭门口发生的事,怕是很多人都晓得,而“她”本来的性子便是眦睚必报。从她在回廊被人迷昏,到出现在仁福堂,再到看见白氏的尸体,然后,顾老爷忽然出现,仿佛一个局,叫她百口莫辩。

好像……是有人故意看准了时间才将她弄晕抬去仁福堂,那人也知道顾老爷一回府便会急着去仁福堂找寻账簿,这样,便会“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大女儿站在死去的三姨太身边,满手鲜血。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人知道,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凭着顾老爷对她的宠爱,若是等他杭州回来,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

剩下的,便是那双黑暗中的手,究竟属于谁?那本账簿若原来便在马车上的箱子里,那么只有上了马车才能拿到,本来蒋氏与白氏在她心里都不太可靠,那一日,蒋氏送了宁神茶,白氏送了抱枕,她们的丫鬟鸳鸯与碧莲都有可能进入马车。可如今,白氏死了。那么,只剩下一个……蒋氏。宝龄忽然想起,那日从阮氏房里出来,那么巧碰到蒋氏,蒋氏还叫她快去将丝巾洗了。

好一个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还有,白氏肚子里的那个无辜的孩子。

而此刻,蒋氏听了宝龄的反问,差点跳起来,却终是耐住了,厉声道:“我在问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屋子里就两个人,这件事究竟如何,怕只有你跟我那苦命的三妹心里有数,咱们又怎么会知道!”忽地仿佛想起什么,眼神一凛道,“对了,老爷,你屋子里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虽是极力装的淡定,但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来,仿佛对那“丢失的东西”很是紧张。

“东西?”顾老爷犀利的目光扫过去,扫的蒋氏立马闪开,嘀咕道,“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忘了。我昨日吃过饭想去花园散散步,却瞧见三妹一个人朝仁福堂走去,我好奇便跟着去,却见她到了门口四下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前几日三妹与我吃饭,无意中说起过,说她发现老爷藏着个什么天大的宝贝,老爷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那些闲言碎语,便没搭理她,现在想想,她怕是想偷偷进老爷的屋子里查探呢,说不定,她要等的人就是宝龄,不然,怎么她们两个都会在仁福堂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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