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月打断何问的话，开口道：“道门道门，占着道字，说的话却是没什么道理，有心不是困于心，有情不是囤于情，再说，拜个师而已，还真以为几年见不着了？”</p>
何问和红叶同时愣住，不是吗？</p>
类似心剑斋的这等传承，不都是讲究一个不出师不入世吗？</p>
柳心月说道：“心剑斋就那么几个人，没有什么门派观念，且心剑术的传承，练心多于学剑。简单来说，红尘练心的说法便是心剑斋传出去的，红叶入门后，少不得各处游历。”</p>
柳心月的目光在何问和红叶脸上扫过，意味深长道：“去哪游历不是游历？”</p>
何问面上一喜，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柳姨，您给红叶找的师父是？”</p>
柳心月神色平静，淡淡道：“我叔父，柳玉。”</p>
三名年轻人却很难像她这般平静，“玉柳先生？”</p>
柳心月点点头。</p>
儒家有言，君子如玉。</p>
不过，近些年，另一句话更为深入人心。</p>
君子如玉，柳玉的玉。</p>
他是老一辈中的传奇。</p>
他是圣贤城上一任城主。</p>
他是天下人心中的儒家圣人。</p>
在柳玉退世前，他蝉联无双榜榜首近三十年。</p>
何问自语道：“原来玉柳先生是心剑斋的人。”</p>
柳心月颔首道：“还是那句话，心剑斋只重传承，不重门派观念，我让红叶接受心剑传承，但红叶依然是青山弟子。”</p>
至此，何问再无异议，在他看来，红叶若能拜入柳玉门下，甚至不亚于吕万象得到纯阳传承。</p>
想到这里，何问忍不住嘀咕道：“柳姨，您早说这些，我们哪里还会纠结啊。”</p>
柳心月调侃道：“这不是想看看你俩怎么说，嗯哼？”</p>
红叶小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p>
何问呆了下，莫名地想到师父的那句话，女子最是麻烦。</p>
柳心月还算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本来，四年前见到红叶的时候，我便想带走红叶的，不过嘛……那个时候，估计两个玉柳先生都不如一个公子好使。”</p>
红叶略略低头，更是不好意思。</p>
柳心月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只相信何问的她怎么都不会离开青山。</p>
“好在心剑术前期以沉淀为主，二品之后再入门不迟。于是，我就想着青云大典后，带红叶过去拜师，哪知你俩竟然跑下山去了！”</p>
说到这里，柳心月看向何问，问道：“年节过后去哪？”</p>
何问尴尬道：“还没想好……”</p>
柳心月满脸我就知道你不回青山的表情，直截了当道：“过段时间，你跟着过去。”</p>
何问目瞪口呆，“柳姨，我也要去？”</p>
柳心月点点头，“等红叶接受完传承，你就过去，随玉柳先生洗洗你那道心，别什么都信你师父的。”</p>
何问喔了一声，算是答应。</p>
柳心月没忘记自家弟子，又转而看向王轻纱，说道：“等你一品了，也过去练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