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门外传来匆忙脚步声,房门被人急切叩响,“梦遥,快开门!”
听声音好似春桃,我探起身子,示意影竹开门,她闯了进来,还未开口,已泪如急雨,“老、老爷怕是不行了,一直念叨要见你!”
什么?这也太快了,上午还去探视过,大夫说他的病情在慢慢好转,现在却……
头发来不及梳,衣服来不及换,随手扯过外袍披上,跟着春桃疾步出门。
四房妻妾齐齐守在外厅,福伯传话道,“老爷唤大少奶奶入内,有要事交代。”
内室里,灯光昏暗,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引得我一阵干呕。
来到床畔,愕然发现床帏上溅满鲜血,惊呼道,“这……”
只听一句凉薄的语声入耳,“怕什么,苟延残喘而已,只等咽气了!”
顿觉胆战心惊,四下张望,黑幽幽的阴暗处隐着一袭人影——那竟是李孝慈!
我惊声喝问,“你来干什么?”
他徐步来到身后,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翡翠扳指,一边似笑非笑道,“我来听老家伙的临终遗言啊,看能分到多少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