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琦正百无聊赖的逗着院子里的家雀儿,突然,一粒小石子打到了他的肩上,扑的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力度不大,一点儿也不疼,慧琦捡起石子站了起来,茫然的向四周张望着几下。
他现在身处一个农家小院中,院墙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若是哪家小孩儿恶作剧想捉弄自己,就算不用爬院墙,起码也得爬到哪棵树上。
可是无论他怎么打量,都看不到半个人影。
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一开始还有几个人看管,每日给自己送饭送菜,后来看守的人便一日比一日少,到后来居然有个年轻人直接扛来了米面蔬菜,告诉他不再每天送饭菜,也不再有人看守,让他自己做饭吃。慧琦初听时觉得兴奋,以为一旦无人看守,自己便有机会逃脱,谁知那年轻人走之前,给他的脚上了一副重重的镣铐。一戴上这副镣铐,别说爬墙逃走了,就连走路都困难。原本以为如果能有个过路人经过,自己还可以求个救,谁知道这个地方是标准的鸟不拉屎的地儿,他守在门口好几天,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以致于现在慧琦觉得还不如有人来看守自己,那样至少还有人能和自己说两句话,饭也不必自己亲手做,他从小锦衣玉食,哪知道怎么生火做饭。他吃了好几天的夹生饭,已经是浑身无力,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了点动静,不免有点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谁?有人吗?”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一点声响也没有,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刚才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也没了声音。
慧琦摇摇头,也许是自己长时间没人搭茬,产生了错觉,也许是哪只顽皮的小鸟叼来了石头,想要作弄自己。其实自打来到这里,他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恐惧,感到更多的是焦虑。慧琦本身是个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的人,也许是因为从小衣食无忧,他对于财富名利并不是很向往,反而对平静的生活更为期盼。可是就目前来看,他离平静还很远很远。
“有人吗?”
他又问了一句。
四周仍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慧琦无奈的坐下了,继续发呆。
“你这个人一点耐心也没有嘛。”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慧琦的肩上,同时响起的是熟悉的声音。
慧琦下意识的回转头,先是愣了片刻,当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之后,他突然“腾”的一下想跳起来,如果不是有沉重的镣铐锁着他的双脚,说不定他能一下子窜到院外去。
“你!你!…怎么是你!!”
慧琦好像见了鬼似的,声音尖利而颤抖,脸色煞白。
“怎么了,是你不希望我来,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梁实歪了歪头,看了看慧琦的脚,“作孽呀,你一堂堂贝勒,居然被这样虐待。”
“不是,我记得你不是……”慧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记得你不是受伤了吗?还是很重的那种…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死也残废了是吧。”梁实弯下腰,拎了拎那条镣铐,皱着眉头道,“还真不轻呢,你还真是受苦了。”
慧琦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梁实,当感到指尖触到了一丝柔软和暖意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忍不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梁实的背上,骂道:“刚才我真的以为大白天见鬼了。你要是没事干嘛不早点来救我啊,害得我这几天拖着这么个东西,连出恭都困难,生怕掉下去爬不上来。”
“早来晚来总归是来了嘛。”梁实是从许淡然徒弟的口中打听到慧琦所在的方位的,他并不急着来找慧琦,因为他知道许淡然不会对慧琦怎么样。
“这东西你有办法弄开吗,不然的话你只有背着我出去了。”慧琦有些担心的问道,“要不你先去把钥匙偷来。”
梁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蹲下来开始捅镣铐上的锁孔:“有本事偷钥匙的人还需要钥匙这样的东西吗?”
慧琦刚想辩驳几句,只见喀啦一声,锁开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梁实,刚要开口,梁实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别废话,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