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一时语塞,慈禧太后接过话道:“论到你问话了吗?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没有。”刘乐明平静的答道,“我与公主并无私下来往,更无恩仇,我诊断之时有旁人在场,如何做得手脚?而且,这世上哪有什么能让人假死的药?都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公主所用的汤药,都是我开了方子交予太医院煎制,抓药煎药都不归我管。如果皇上太后怀疑我图谋不轨,可以将我所开的方子拿来重审。”
刘乐明的从容镇定让边橙都颇为意外,即使是老成持重如恭亲王,看到自己出现时也是大惊失色,而这个最后宣布荣福公主死亡的太医,看到自己时却仍然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的惊恐和慌乱。边橙简直要怀疑他的心不是肉做的,而是用石头雕成似的。
慈安太后思忖片刻道:“刘太医言之有理,我看,为了查清此事,就由太医院将方子,抓药煎药一并查一查。”
慈禧太后笑道:“那这些咱们就穴不上话了,得让他们自己查去才行。”
“那倒是。”慈安太后道,“不过,我看荣福公主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怎么看也不像是患有肺疾啊。”
恭亲王连忙答道:“我已经找医生替芳荻看过了,肺疾已经好了。想来是天可怜见,芳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可真要恭喜六王爷了……”慈安笑了笑,啜了一口热茶,“我刚才听说,还有一个叫做梁实的人?”
慈禧接话道:“是,芳荻和骐卉说他是救命恩人,不过佳珲说他是芳荻的奸夫。六王爷,你不是说骐卉会把他带来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消息?”
恭亲王也略微有些不安,答道:“昨天他说好把人带到我府上,我已吩咐管家只要他一到,就让他即刻进宫。”
慈禧有些不解,问道:“你直接派人到骐卉贝勒府把人带来不就行了么?何必在府里死等?”
载淳在一旁笑道:“皇额娘有所不知,卉贝勒不住在贝勒府,他在北京城里有一处小别院儿,具体在哪儿别说六皇叔,怕是勤亲王也不知道呢。”
慈安听着觉得不对,忙追问道:“卉贝勒大半年前刚成的亲,他不住在贝勒府,那他的福晋——”
“皇额娘,他就是为了避开福晋,所以才搬出去住的。现在卉贝勒的福晋正在贝勒府独守空房呢。”载淳有意无意的瞟了边橙一眼,“不知道荣福公主可知卉贝勒的别院在哪儿啊?”
边橙一惊,连忙摇头,吞吞吐吐道:“这,这我还真不记得了,虽然慧——骐卉是从他的别院把我送回王府的,可是我是路盲,不认识道……”
“哦?那这么说荣福公主和卉贝勒的关系可不一般哪,他的小别院连他的福晋都去不得,可你却去过。”不等边橙辩解,载淳夸张的一拍大腿道,“还真有些奇怪,为什么到现在卉贝勒都不把公主的救命恩人带来?就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我还想见见这位飞檐走壁的大侠呢!”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