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老头子那对空洞的眼眸,他顿时想到了什么。
藏圣阁里记载过一门顶尖的剑术,类似瞳中剑,皆是从眼眸之中发出剑气。
但那门剑术要求太苛刻,首先你的是宗师,其次你得是瞎的。
倒也不至于到吴卷这种直接就剩俩眼眶的程度。
至于为什么瞎主要是健康的眼眸经不住这招的反噬。
李伯庸觉得很无聊。
真的很无聊。
他其实没见过更加精彩的江湖高层的风景,比如北辽的第一人造奇观征天塔,他没去过,比如中原的第一人造奇观,西北连接大秦的万里长城,比如洞庭学府。
他都没去过。
他见过朝廷乱斗,见过自己的父亲自杀在自己面前,见过全府之人一夜之间全化为飞灰,见过江湖最底层的打斗,天底下这么多景象,问剑山上这属实是最没趣。
不如修炼。
这么想着,李伯庸直接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腿坐在了地上。
但是他常年在东海坪和东海崖上修炼,他不知道自己修炼这被入魔影响了的怀天功的声响有多大。
李伯庸的头顶,一个庞大的真气龙卷逐渐形成,但却没有风将周围的砖石树木带起来。
不过,他头顶的砖瓦却是都被卷的稀碎。
一炷香后,被吵醒了的李伯庸满脸尴尬地看着房子。
单宁和问剑山的众人其实都不是很在意房子的事,毕竟客房这东西,真的不值几个钱。
主要是李伯庸刚才制造出来的动静太吓人了。
不过当听闻李伯庸是要练功的时候,秦琯倒是不怎么生气的。
秦掌门还特意找了个地方给李伯庸修炼,江南虽然寸土寸金,但也不是没有那种特别荒的地方。
比如问剑山的后山,虽然也有些建筑,但更多都是磅礴无比的,比如大竞技场,纯粹就是一块块比建造长城的石头还要大的巨型石砖,被问剑山的顶尖剑士们打磨成规规矩矩的一块,然后垒了起来。
最高的地方,也就垒了两块。
毕竟没打地基没干粘合,两块都怕倒了。
也有不少人去后山观看李伯庸修炼。
李伯庸虽然能察觉到这些人,但是他不是很在意。
相反,他放开了一丝心神,使得狂风骤然席卷了漫天沙石。
温韵歪歪头,笑着对一旁的郡主楚颐,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说道:“这小子在示威呢,江湖上的剑客,大多性情各异,来这品剑会的武人,又多以剑客为主,他生平最看不得那高傲的鼻孔朝天的人,真气外泄,正是他打算震慑一下那些剑客。”
楚颐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因为李伯庸的狂悖曾经只是在东海境内,她一介江湖外的女子,就算听说了江湖上的事,也都是似孙不周、沈江阳这等江湖大人物的故事,年轻一代也只是张青鱼梁知念姬离这种真正名震天下的风云儿的故事,像李伯庸,档次就低了一些。
直到她嫁给了温韵之后,才知道李伯庸又是多么潇洒的人。
他行走江湖,只是改了个名姓,他真的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份被那些个大人物知晓,改了名也只是不希望那些个底层的江湖人士发现他的身份,让他失去了行走江湖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