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半壶心下更惊。
你像李伯庸温韵这样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记那些新武评上排名靠后的人,毕竟这个江湖上咸鱼翻身的事不是很多。
但是对于酒半壶这种经常行走江湖的武者来说,新武评上的任意一个人都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所以他需要把绝大部分的人都记下来。
温珂温绰自然也都是新武评上的人物,三十岁以下的一品可并非那么常见。
不过他也知道,各大宗门内肯定还有自己隐藏着的天骄。
梁知念即将退出新武评,新武评上除了张青鱼以外的所有人都要前进一名,这段时间在意自己的排名的都在疯狂露头,跟个孔雀似的,试图吸引到福泽堂的目光。
不过温家三兄弟里,最少温韵温珂不是这样的人,温韵是很在乎新武评的排行没错,但是他不是那种靠那些低俗手段来提升自己的排名的人。
天色也晚了,要不是除了这茬,李伯庸本来就打算休息来着,现在也不过是推晚了休息的时间。
温家三兄弟正好跟着李伯庸一起住在了这个院子里,现在已然是六月,也不知道院子里那些花都是什么,反正开的够艳。
李伯庸把小白放进院子里,看着小白胡乱蹦跶着。
他已经收到了来自镖局的消息,南连城这位蜀中第一刀已经于昨日被人击杀,死状惨烈至极。
他在意南连城临了说的那句狠话,却不是很在意他被杀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看着南连城那双狠厉的眼睛他倒是很敏感,但是今天早上起来听到这么一位宗师被人击杀的消息,他却是心里没什么波动。
可能是早上起来,处于一个贤者时间?
这个事他让蛛网去查了,查得到自然最好,但是查不到也无所谓。
李伯庸手里拿着一杆不知道哪拿的细铁棍,逗楞起了小白。
一只纯白的小狗对着不断晃动的细铁棍一顿挠,看着贼萌。
你还别说,李伯庸堂堂新武评第十,在江湖上也是声名鹊起,实力比重基本和天赋比重持平的高手了,陪一条小狗玩却累出一身汗。
把细铁棍丢在地上,李伯庸瘫在一把特殊木椅上。
这木椅很特殊,底下不是正常椅子的四个椅子腿,而是两个带弧度的木制弯梁。
椅子背也不是正常椅子方便人正坐的造型,而是几坦。
看着天空,李伯庸缓缓合上了眼。
就在这时,一道带些玩世不恭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李,你这样子要是让你们那位书夫子看见不得骂死你?”温珂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把一旁的一把特殊木椅拎过来,靠着李伯庸,一躺。
李伯庸睁开眼,瞥了一眼温珂。
“你是怎么好意思腆着个大脸说出这种话的”
温珂撇了撇嘴:“我温家行事风格向来如此,随心所欲,所谓的风流无双不过是外人给安的名头,可是如果事事都在乎江湖上朝堂上天底下那些个庸人的话还叫什么随心所欲。”
“除非是那些个本来就想发展家族,发展人际关系的家族的人,不然的话谁在乎江湖上那些垃圾对我温氏的评价?”
“在乎的,是那些值得我们在乎的人,比如韵哥儿,他就很在乎福泽堂对他的评价,福泽堂总不能是庸人。”
“不过我不在乎天下人的说法,也不在乎福泽堂对我的说法,说实在的当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啃老啃个几十年,然后老了老了在家里当个倚老卖老的家伙”温珂躺在木椅上,晃着椅子,合着眼睛,跟李伯庸述说着自己“伟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