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wenxue.org)韩夜等人先行,薛燕跟在最后,正当众人马上即将进入金秋堂的大门内时,薛燕忽而感觉后方远处传来一阵山呼海啸之声,她觉得很诧异,便转头一看,却见无数红魂如火鸟般自后方飞来,好像在追赶着什么东西一样。()
“小心……!”薛燕还没来得及提醒众人小心,那些火鸟红魂已然冲了过来,但它们的目标并非其他人,而只在薛燕,它们源源不绝地窜进薛燕的剑身之中,令魔剑为之膨胀发光!
“这!”薛燕一阵惊愕,而红魂却从未停下注入的行动,韩夜等人闻声转头来看,皆被这等场景吓了一跳!
“别再往我身体里冲啦!呼呼!快、快喘不过气啦!”薛燕努力想**这种如浪潮般的红魂凝聚,可她却没有能力抵抗,而魔剑则更是尤显贪婪地不停吮吸着飞来的红魂!
韩夜见状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些红魂是从哪里来的?”
星辰道:“不清楚,但是这绝非六界生灵的魂,很可能……”
“是武器的魂!”薛燕在煎熬中回想从前,眼前浮现起魔剑洞窟里那一幕幕画面,她急道:“一定是刚才那些兵器被霸刀所毁,化成齑粉,而这魔剑本身就能吸收武器的粉末!”
“言之有理。”韩夜若有所思地颔首道:“刀能毁坏所有兵器实体,剑能吸收所有武器之魂,这一刀一剑似乎是相辅相成的啊。”
“还相辅相成!”薛燕颤抖着剑身,迎接着众多红魂的附体,她生气地道:“快胀死我啦!都是因为你那该死的刀啦,害得本姑娘没成婚就跟生孩子一样痛!”
“你这个比喻……”韩夜被薛燕说得冷汗直流,便伸出手来,待魔剑将红魂吸收完毕,他便抓着魔剑剑身,不断往其中灌输玄元真气,有了韩夜的帮助,魔剑似乎安分了许多,内中的红魂为之渐渐凝合,薛燕也感觉不再那么胀痛。
“这下总该舒服了?燕儿?”韩夜问道。
薛燕点了点剑首,而众人则感觉这把魔剑比起之前更有番焕然一新之感,剑身上发出紫色的微光,上面的魔族经文活跃地闪烁着,似乎很是兴奋。
韩夜怔怔望着那剑,想起薛燕刚才情急之下说的话,忽而露出笑容来,却又不再言语。
薛燕见他发笑,只觉不对劲,便不悦地问道:“喂!笨呆瓜,没事笑什么笑啊你?”
“生、生孩子……”韩夜背过身去,实在忍不住,舒展清眉,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司徒云梦和韩玉都抬袖咯咯笑了,星辰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傻傻笑了出来。
“笑什么!都不准笑!”薛燕气得剑首上都冲出一股气来,她又羞又怒地道:“你们!你们以为本姑娘不要生孩子的呀!”
这下,众人都忍不住捧腹笑了,韩夜更是笑得没法合上嘴来,唯独薛燕一个人在那发火道:“笑啊!笑嘛你们!笑死你们这群混蛋!可恨!可恶!可气!”
尽管薛燕发火,却也制止不了众人为之而笑,于是,韩夜一行人便以此等轻松氛围进入了轩辕宝库最深处的金秋堂。
金秋堂是个占地二十亩的殿堂,此殿堂金碧辉煌,藻井上镶嵌着无数宝石翡翠,墙壁上挂着不少黄金明灯,两排盘有金龙的大柱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对面,中间铺着一层宽厚的红宝石金镶边地毯,众人沿着地毯往前一看,却见金柱的尽头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以篆书写着“金秋堂”三字,牌匾的后面是一个金座,座上雕有二龙戏珠,龙是纯金长龙,珠是千年夜明珠,真可谓极尽奢华。
众人刚要前进,却见右旁的金柱下倒着一个巨大的、黑黝黝的身躯,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先前被韩夜用一招虎煞打飞出去的打杀神吗?
“他……”司徒云梦把素袖放在胸前,担忧地蹙起柳月愁眉,道:“他没死?”
星辰看了看,但:“神灵没那么容易死,如果真死了,元神早飞了,肉身也会很快碎成粉末,这黑神大概是被韩哥打昏过去了。”
“那就好了。”司徒云梦长舒了口气,柳眉略展。
正当此时,却听远处金座上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道:“汝等罪人!胆敢私闯天帝宝库!”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去看,却见那金座之上忽而闪起一阵金色明光,明光将整个金秋堂照耀得如同白昼,两排金柱在此光之下愈发显得煌圣无比!
而后,明光开始黯淡,从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九尺男子的身影,此男子身着一袭金色天衣,头戴天神冕冠①,全身布满了白蟒鳞片,一双闪着精光白芒的神目冷冷地睁着,一对锐利的虎爪从金袖之中露出,除此之外,此人身上还不断散发出雄厚的肃杀神灵之息,令人呼吸都尤显吃力。
司徒云梦和星辰见到此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薛燕大概猜出他是什么人了,便问道:“他是……他是蓐收吗?”
司徒云梦轻轻咬了咬贝齿,点了点头,而一向活泼的星辰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看来是的。”韩夜收了收清眉,看向那金秋大神,定下心来对那金神道:“你便是这天帝宝库的看护者蓐收?”
“看护者?”蓐收闻言微微蹙眉,闪着精芒的双目忽而睁大,他放声笑道:“哈哈哈哈!吾曾执掌六界刑罚,镇西山,灭虢国,如今在汝眼里竟止如看护者?可笑乎?”
韩玉心想万事和为贵,便对蓐收道:“神明,请放我们过去,我们这次误闯宝库实非有意,只是我哥哥与嫂嫂想上赤天与九天玄女娘娘道个别,望您能恩准!”
“九天玄女?”蓐收闻言微微睁大了光眸,而后才道:“哼!汝等罪人,无论何种原因,私闯天帝宝库就罪该万死!何况玄女如今是神界执法天神,岂容汝等妖魔小辈说见就见?”
韩夜语气强硬地道:“她见也要见,不见也要见!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把兰香仙子带走!与她打个招呼,也不算失礼于她了!”
“兰香仙子?”蓐收一听韩夜的话,便把光眸看向司徒云梦,那满目精光只看司徒云梦看得无地自容,而后他才厉声喝道:“兰香!汝不好好在青天看护花海,竟还与妖魔为伍!大胆!”
司徒云梦本是个仙,素为蓐收、玄女所管,听蓐收这一声呵斥,她便紧紧抓着胸前的素衣之襟,不住地颤抖起来,柳眉紧锁,两腿打着战,险些没软倒在地。
韩夜搀扶好她,轻声道:“不必怕他!”宽慰罢,韩夜便临危不让地对蓐收道:“你也不用吓唬她。她在神界,早已受尽你这等神仙的欺压,今日我便带她走,从此让她过自由快活的日子。”
蓐收闻言一惊,继而大笑道:“哈哈哈哈!狂妄的魔啊!凭汝之能力,安能左右天道?兰香本是神界仙子,除非死了,否则她永世都只属于神界!莫说汝今日带不走她,就算侥幸能够带走……”蓐收边说边握紧了虎爪,举止威严地道:“吾等众神,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叫汝等知道——天威不可犯!”说着,蓐收身上的金神气焰愈发强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听着蓐收的话,心里皆是一阵恶寒,还是韩夜挺身站在软弱的司徒云梦身边,他把手一挥,凛然道:“我不懂什么是天道,但既然梦与我已有夫妻之实,我也当尽自己的责任,带她回人间去,她早已有了感情,再不是你们手里维持秩序的工具了!即便是身怀绝技的你们,也不能剥夺她的自由和向往!”
蓐收一听,微微合上光眸,而后才沉声道:“剑魔,汝大错特错了!其一,汝是魔,为天地所不容,来此神界,正如蚊蝇入帐,吾等必除之后快!其二,她是仙,乃吾神界之人,此番随汝误入歧途,早已受尽了汝的牵连,还敢与天作对?其三,此地乃天帝宝库,吾之所在,吾身为镇守橙天的金秋之神,岂能饶汝过去!因此,不必多言,汝等来此便是领死!”
星辰听着蓐收的话,浑身不住地打哆嗦,他问道:“蓐、蓐收大人,您没把我也包括进去?”
“汝?”蓐收细看了一眼星辰,忽而露出一丝晦暗的笑,他道:“如没算错,这天帝宝库是汝告知他们来的?汝助纣为虐,一路帮着剑魔做下不知多少祸事,如今钱库剑库已尽为汝等所毁,文财神和打杀神也都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相信计蒙得知此况,恐怕也没法袒护汝?哈哈哈哈!”
“可是……!”星辰抬手还要解释,一旁的薛燕却飞到他身前拦住了他。
薛燕道:“还什么可是?早说了你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也看到了,蓐收已经把你和我们绑在一起了,说什么都没用!”
“可是!”星辰一把推开魔剑,手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黑面煞神,对蓐收道:“大人,你看看他!他是你部下,你既知他奄奄一息,为何宁愿和我们说话也不去管他!”
蓐收瞟了打杀神一眼,而后才冷漠地道:“酒囊饭袋,死不足惜。文财神、酒神、书圣也和他一样,长处天帝宝库中久了,连几个小辈都拦不住,非要让吾亲自出马,要之何用?”
“你!”星辰手指蓐收,怒道:“你本上古正神,如何如此冷漠!”
蓐收淡然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是无情的!它对每个生灵都一样,谈不上冷漠或是热心,明白吗?”说着,蓐收开始释放全身的灵气,金秋堂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蓐收的神灵之息在涌动,蓐收正声厉色地道:“你们一个是无法无天的剑魔,一个是自私自利的仙女,一个是为虎作伥的剑灵,一个是助纣为虐的小神,还有一个是执迷不悟的凡人,魑魅魍魉,止增笑耳!今日便接受上天的制裁,绝命于此!”
面对眼前这个避无可避的敌人,司徒云梦有些退缩,韩玉有些犹豫,星辰有些胆怯,唯独韩夜一人敢挺立于大神之前,昂首高声道:“既然你已不仁,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天若不允我等自由,我便逆天而行,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是吗?”金神蓐收冷冷望着韩夜,右手虎爪朝旁边虚空一抓,但见一道金色神光闪过,蓐收手里已然多了一把丈二长的金色镰刀!
“红莲落神剑!”韩夜把手朝着薛燕一张,用自身的魔气换取魔剑中的红莲剑气,而后他将全身剑气一展,一朵三丈规模的气化红莲便于身外绽放,他握紧拳来,红莲因斗志而猎猎飘扬、熊熊燃烧!
“吃我一招!”韩夜把手一抬,怒而朝着蓐收射出一股红莲旋转剑气,而那蓐收眼见韩夜如此却不躲不闪,令大家觉得震惊的是,剑气像什么也没碰到一样,就那么直接穿过了蓐收的金色身体,而蓐收则好似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冷冷望着韩夜。
“哼,汝刚刚都做了些什么?”蓐收冷哼一声,飞至空中,身后金座上的戏珠双龙忽而发出锐利的长吟,它们很快变大活动起来,化成两条腾飞的金光长龙,承载着蓐收悬到了半空,而金座上的白色夜明珠也飞到了蓐收脚下,悬浮在二龙之间。
蓐收脚踏两龙,手持巨大的金色镰刀,面色一沉,道:“金秋正是收割的好时节,就让吾用这把收魂镰收去汝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