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看着梨花,发现这位江南侠女身上透着一股和冯茹颇为相似的气息,那是信念与关怀的气息,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一群女人创下的门派能在武林中如此经久不衰?那是因为她们身后都凝聚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叫团结!
薛燕看着大家,渐渐不再忧虑,美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好像即便面对千军万马,她和她的姐妹们也能坚强地屹立于众敌之前。
这时,司徒胜、纪云、纪文龙三人均已上了台去,身为堂主长辈的司徒胜和纪云在前台仅有的两张座椅上坐好,纪文龙则神采奕奕地对众人高声道:“好了,非常感谢诸位莅临我鸣剑堂,我这就把夫人请来与诸位瞧瞧!”纪文龙这番话似乎完全没把身后的两位长辈放在眼里,所说的话一点也不符合礼数,其张扬轻狂的个性跃然于脸上。
“夫人,进来吧!”纪文龙冲门外道了一声。
而后,却见一身穿红妆礼服的女子缓缓步到大厅前,她头盖红巾,双手很优雅地置于腹间,莲足刚跨进门槛,一阵清香醉人的风便随之刮了进来。厅中之人闻了这香风,无论男女,皆觉心旷神怡,飘飘然如临仙境,轻轻然似飞九天,百花迷梦,勾魂夺魄。
香风过处,满堂寂然,众人闻到香气纷纷把头转向门前,却见那一身红妆、体态婀娜的女子沿着地毯往前端庄地走着,虽说头盖红巾,众人看不到她的容貌,眼里却只有那如春水明溪、柔亮丝绢的美发,只有那如寒霜晴雪、无瑕白玉的嫩肤,只有那如水中西子、月下嫦娥的妙态。腰若流纨素,手若纤云丝,那身段、那曲线,多一份便是风韵十足,少一分则是纤弱动人,这是只有九天仙子才能拥有的妙曼身段啊!
纪文龙看到众人呆若木鸡的样子,表情更为得意了,便故作姿态地双手放在身后,望向台下众位豪杰道:“诸位,我这夫人如何?”
大多数男人都呆滞了,继而回过神来纷纷向纪文龙称赞,诸如“不可方物”、“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绝代无双”之类。吴道山、陈青河等人心里都骂纪文龙怎么捡了这么个天仙,只有纪文龙仍在一脸得意地笑着。
“她就是司徒云梦?”梨花望着那徐行的美人,睁大了杏目,惊叹道:“不揭盖头都这么勾魂了,揭了还不要了那些男人的命?”
“说不定……说不定只是身段迷人,揭开一看,相貌却一般呢。”玉儿咽了一咽,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
“玉儿错了哦。”薛燕将双手环于身前,望着云梦得意地笑道:“我曾有幸与她结伴,我敢说,如果揭下那盖头,很多姑娘家要自惭形秽的。”
“有那么夸张吗?”玉儿一脸不高兴地说着,神情却似深信不疑了。
薛燕自信地点了点头,却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转过头来,却见韩玉蹙着愁眉、美眸直勾勾地望着云梦,对薛燕道:“燕儿姐姐,我总觉得梦姐姐像是有什么问题。”
“嗯,问题还大着呢!”薛燕一脸不悦地道:“没经过我同意就离队,现在无缘无故又跟这种轻狂张扬的家伙成婚,我都替她急!可那纪文龙叫什么她都听,又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迫的。”
韩玉担忧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梦姐姐是被逼的。”
“其实我也这么想的。”薛燕说着,把一只手轻轻放在韩玉的膝上,纤眉一扬,道:“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知道云梦是被逼的,就算等下那个呆瓜不来,我俩也要先上去把她拽下来。”
韩玉闻言点了点头,眉间的忧虑却难消。
薛燕在安慰韩玉之余,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她心想:“这个死呆瓜干嘛去了?云梦马上就要嫁人了,再不来就晚啦!”
然而,韩夜一直没有出现的迹象。云梦则上了台去,与纪文龙并肩而立,不过在拜堂之前,身为堂主的司徒胜还是该说一番话的,纪文龙这个时候就装作和恭敬地把司徒胜请了过来,道:“伯父,小婿与令爱马上就要喜结连理了,有什么想说的您就说吧。”
虽然司徒胜也不是很喜欢纪文龙,但事已至此,他也说不得什么,便站到他女儿和纪文龙身前,威严而立,对台下众人道:“感谢诸位武林豪杰光临敝派参加爱女和文龙贤侄的婚宴,鄙人不胜感激。”说着,他忽然想起八年前与两位结义兄弟商讨比武娶亲之事,不禁眼含沧桑,缅怀哀叹道:“可惜二弟去得早,侄女也在蜀山修道,唯一有幸一见的侄儿韩夜也不愿回来,虽然我知道武林中很多人想除他而后快,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参加这次婚宴。”
纪文龙觉得他这个伯父真有些多话,但是碍于场合以及他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狠狠地冷笑了一笑,心道:“哼,你个老东西,等韩夜那个废物一死,再娶了云梦,杀你夺了鸣剑堂,以后就天天凌虐你女儿,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都不知道纪文龙的心理竟如此扭曲,只是见那司徒胜用双目扫过在场众人,嗟叹一声,似乎很是惋惜。
大厅内沉默了一阵时间,众人各有想法,司徒胜叹口气正欲转身,却听人群里有一人冷声喊道:“伯父,不必嗟叹,侄儿不正在此吗?”
“什么!”纪文龙、吴道山、陈青河、陈耀海一听声音,不由大吃一惊,连一向沉稳的李银松也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把目光投向发出声音的神武寺那一桌,只见桌旁坐着的那个自称西域苦行僧的人翻下黑色连衣帽,将他清秀的脸庞展露给了众人,那冰冷漠然的眼神令在场居心叵测之人无不心惊胆战。
韩玉见到那一脸冷然的男人,便挽着薛燕的纤臂兴奋地道:“哥哥来了!哥哥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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