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不经意转身瞥见了,门口下面与地面的空隙似乎有一段异常的黑色阴影,顿时心咚咚直跳,凭着一种女人的直觉,就是有人正贴着门,偷窥自己洗澡。()这是一扇油漆班驳的旧木门,她知道,透过缝隙是能看见蛛丝马迹的。
不可能吧!她想着顾不得擦干身子,迅速套了衣裙,疾步去开门。
门外一切如旧,安安静静。她再次探出头仔细看,只有公公仍然坐在阳台上闭着眼睛瞌睡着。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有些自嘲,一不小心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明白了。地板上,刚才自己不小心泼出的水啧明显印着一对鞋底的痕迹,清晰的印痕从自己房门口一路向阳台延伸。
那是公公的鞋印!怎么这么笨啊?公公如若睡着一定是鼾声如雷,分明就是在假寐。
一股愤怒之火在燃烧,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这个老头猥琐的嘴脸。但是,林晓春还是强忍住了,她拼尽全力狠狠地把门关上,“咣!”直震得窗子沙沙响。
她仿佛虚脱了,倒在了床上,屈辱的泪水狂泻着。此时,她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刚刚被强.暴了一般,难受极了,难受得想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发生了这种肮脏的事,她该怎么办啊?
楼道里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勉强起身,出门去接女儿。
接了女儿,她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徘徊在弄堂口,等着大方。
“怎么不回家?”下班回家的大方远远看见妻子抱着女儿。
“大方!”林晓春见到丈夫,眼圈一红,哽咽着说不下去。
“怎么呢?”大方从妻子手里接了孩子,“今天安顺小去报到了?”他猜测着是否工作的事让妻子不顺心?
林晓春摇摇头,含着眼泪,咬着嘴唇不知从何说起,实在是羞于启口!
“那是怎么了?”
“我们搬家吧,我一天也住不下去了。”见迎面有邻居走来,林晓春背过脸去。
“我也住不下去了呀,可是能住哪里?”这个鸽子笼大楼里几乎每个人都在期盼着*迁,这似乎也是他们夫妻搬离这里的唯一途径。谁不想住进对面的高楼大厦?谁不想坐抽水马桶?谁不想自由地和老婆亲热做.爱?好日子谁不想过?可是目前凭大方的积蓄,恐怕连贴在卫生间里的一块瓷砖也买不起!大方以为是林晓春闹孩子脾气了,有些不以为然。
“家里有人偷看我洗澡。”林晓春终于委屈地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