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老道在得到老夫人那足慰平生的赞美后,却不骄不矜,更是气定神闲,荣辱不惊的神态,让张大人他们认为,肖老道接下来那虽然是在织天网,却谈不上大手笔的动作,就算不是鸿篇巨制,也肯定是惊人之举。所以,虽然有骷髅童子在上面,他们依然匍匐雪地,视死如归的翘起头来,一双双好奇又期待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了空中。
不但这些人好奇,老夫人也好奇的问道:
“既然织的是天网,不知肖老道人要用哪些神奇的丝线来织这神奇的天网?”
“夫人稍安勿躁,届时便知。”
肖老道回答完毕,接过侍剑童子递上的七星剑,犹如风中杨柳,风姿绰约的轻萦曼舞起来。他的舞姿柔婉,手中的七星剑却犹如炼鬼炉中的火杖,剑尖掠起股股阴风,剑刃擦出鬼火阵阵。肖老道轻萦曼舞,吴智也手持拂尘,亦步亦趋。虽然他的腰身不如肖老道婉柔,舞姿却惟妙惟肖,形同一人。
肖老道和吴大人的舞姿虽然优美,还是让张大人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是要织天网吗,怎么跳起舞来了?”
张大人正在纳闷,就听老夫人感叹道:
“也难为肖老道人这么大岁数了,在这深更半夜不但弹奏招魂散,诵读鬼神颂,还要在这一天鬼火中,跳这世人见所未见的接魄迎魂舞。唉,更委屈了这位吴大人,虽然官居高位,现在却为了肖老道人的一心二用,他竟然连自己都不要做了。”
仿佛因为老夫人的感叹,肖老道和吴大人的接魄迎魂舞跳得更起劲了,他们不但舞跳得起劲,居然还唱了起来:
“吴智为机鱼为梭,阴梭阳梭穿机过……”
他俩轻歌曼舞的唱着,吴大人就像真的成了机杼,那两尾阴阳鱼就如同一黑一白的织梭,一次次飞速的从吴大人的躯体里来回穿过。
此情此景,又让老夫人感叹道:
“怪不得肖老道人要织一张天网,原来有吴大人这么一台上好的机杼,如果不织张天网,也实在是糟蹋了这机杼和织梭。只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到何处去寻找那织天网的丝线呀……”
老夫人正在为不知道去哪里去寻找丝线而发愁,空中又传来肖老道和吴大人的歌声:
“狼虫虎豹为丝线,织做天网降妖魔……”
他俩轻歌曼舞的唱着,吴大人手中拂尘那长不盈尺的尘丝,忽然暴长数丈,如一天丝雨,从天而降。尘丝不偏不倚的垂在步家班和黑风寨的每一个人的头上,吴大人轻提拂尘,尘丝竟慢慢收缩,这些人就如同咬住鱼钩的鱼,被晃晃悠悠的向空中提去。
“不是要织天网吗,怎么又钓起了鱼……哦,怎么又钓起了人?”
肖老道和吴大人不管是钓鱼还是钓人,同样让张大人纳闷不解。
姜太公的鱼钩虽然没有弯钩,也有一截直钩垂在钓线上,吴智手中用拂尘做的鱼钩,除了纷纷扬扬的钓线,连半截直钩都没有。不过,这些鱼钩尽管比姜太公的鱼钩寒酸,妙用却超过了姜太公的鱼钩。姜太公要钓的毕竟是鱼,吴智钓得却是人,确切地说,他要钓的,不仅仅是人,还是狼虫虎豹,因为老夫人向肖老道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