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此时就在。
“乖徒儿,为师最近很忧愁。”叼着毛笔一摇一晃。
白清明问,“师父愁什么?”
师父大人没回音,静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为师记得乖徒儿当初说过,只会陪为师到山庄破碎……”
白清明点点头,“凤池山庄一旦破碎,弟子必然会离开。”
“这样啊……”失落感。
白清明突得皱眉,“为何弟子每次和师父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虐是怎么回事……其实师父也挺不容易的。”
“为师,真的很不容易啊,乖徒儿乖徒儿——”丢掉毛笔,五指擒了上来,“嘤嘤嘤嘤,乖徒儿能不能不要对为师这么坏。”
“……手从弟子的衣领下拿开再哭!”白清明‘啪’的放下书,忍无可忍。
“弟子方才的话还未说完。”
收手,端坐端正……
“在弟子有生之年,当保山庄巩固,师父地位稳固。”
“乖徒儿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笑,大笑,狂笑!
“师父笑的太夸张了。”
“不管!为师要乖徒儿再说一遍方才说的话。”凑上去。
“师父走开,你的口水再次喷到弟子脸上了。”
“对不起!让为师用嘴唇替你擦干。”
“大人快住手!那是校尉,朝廷命官,伤不得,伤了是要被杀头的 ——”
‘扑通,扑通’房门口路过的丫鬟小厮哗啦啦跪了一地一地。
若是萧子衿在场,见此画面,定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在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得罪皇上,那能叫你死一户口本外加一通讯录!容不得这些丫鬟小厮不怕啊。
暗处的魉默默飘出,见此情景,忍不住叹息,这已经是白公子第五十六次拔刀了,殿下,您何时能将属下领回去?
“魉,你这每日里唉声叹气的是做什么?”身旁的魍多嘴问了一句。
“在下只是在感慨。”
魍又问,“感慨什么?”
“庄主原本也是一个矜贵寡言的傲娇公子哥儿,结果遇上白公子,为了讨心仪人之欢喜,被活活逼成了二蠢萌话痨。”
“巨胆魉,你在背后说本校尉什么坏话!?”魉被逮个现行。
“巨胆……”魉笑哭了。
天,很黑,心情,也不太明朗。
她刚回到府中,便被翎雪拉了去,坐在阁楼的台阶上,望着那圆滚滚的月亮,真想放开声音嚎一嗓子,可等张开了嘴,又想起她这一嚎,估摸着莲翘等人会连滚带爬的冲上来恨不得将她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突得又没力气了,只得掰着指头粗略的算了算,距离及笄日,还有三个月。
唉,想想就无力。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瞄了眼身旁这个从她回府就一直喋喋不休的翎雪,这姑娘的心情倒是不错,一直跟她说着灵芸是如何如何把莲翘三人说懵的,不仅如此,且还对出千古对联一副,上联是,‘子坐父立,礼乎?’下联是‘嫂溺叔援,权也!’
她不禁感叹,果然是一副好对联,这古人呐还得拿古人治!
只是……
“打住!”她赶紧伸手,和翎雪商量,“咱能别再说了吗?”你这说的不累,我听的也累啊。
“小姐啊,可惜了您当时不在,您是没看到莲翘她们的表情……真的是太精彩了,哈哈哈……”
嘿!这货边笑还边拍起大腿来,可是翎雪,你知道你拍的是谁大腿呢吗?那是我的,你小姐我的大腿!
她瞅着翎雪,视线一直在她手和自个大腿上来回扫视,翎雪瞧见了,不明的跟着她的视线转了两圈,顿时茅塞顿开,赶紧住了手,连忙就从她脚边跪下了,“小姐对不起!奴婢这一激动……”
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你小姐我明白,你紧张的时候,几时把话给说全咯?
于是,她赶紧拽了拽翎雪,“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起来吧,诚意到了就行,回去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