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切装备就绪,刚从屏风后踏出,就听得喊声,“公主……”便见芍儿走了进来,公主正在喝茶,闻声转过头去,只听得‘啊’一声,芍儿就萎晕在了地上,公主愣了一愣,她一看,那自己不是白装备了吗?唉,太不经吓。
她走向前去,公主将头转了回来。
这一转不要紧,“——”公主惊叫一声,蹭地一下子从椅上窜起来,向后跳了一步,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杯子砸她身上去。
她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突得一个激灵,也是,她现在的扮相若是照个镜子,自己都得把自己吓病,皮肤惨白,眼窝处有红色液体慢慢的流下来,牙齿也异常尖利,却不完整,还不时的滴下那红色液体……
“好好、好像还蛮吓人的!”公主咽了咽口水,紧忙侧过身去,不敢再看她,她瞅了眼萎在地上的芍儿,得,看来是用不着她出马了,正准备去卸装备呢,就听得公主问她,“哎,子衿啊,她好像昏太久了诶。”
好像是有些久了,别是岔气了吧?这样想着,萧子衿就蹲下身子查探了,用手戳了戳地上的芍儿,见没反应,不禁把脸又凑近几分去看,想着实在不行她还要给芍儿做人工呼吸?正纠结着,看芍儿眼皮下子的眼珠动了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得,这一醒不要紧,那惊天地的叫声猛地响起,把她也给吓得向后一窜,芍儿舌头好似被冻僵了似的,不会拐弯说话了,只剩下,“啊,啊。”又哆嗦着晕死过去。
她这一窜,连带公主也被她给吓得,干张了张嘴,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哭笑不得地瞅着她。
其实,她是一脸懵/逼状态。
景阳宫,一个约莫三十有几男子走了进来,双膝跪地,叩头施礼,“末将段无泽叩见皇后娘娘、皇子殿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军无需多礼,起来坐吧。”皇后放下茶碗,稍稍抬手,笑道:“段将军,现如今这朝廷深水难测,段将军可是有何见解?”
“启禀娘娘,末将只是朝廷养的一条狗,不敢妄加揣测主人的心思,况且末将这种粗鲁汉子又怎能料到主人的雄才伟略。”
就见皇后凤眸微微眯起,冷笑,不愧是让先皇和皇上都忌惮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段将军,这种咬人的狗,咬谁不咬谁,谁让他咬几口,得听主人的使唤!不听使唤就乱咬,还狂吠得人尽皆知,反倒损了主人之颜面,将军说,这种狗,能留么?”
听言,段无泽只是微微一笑,道:“娘娘英明,末将只是主人之牲畜,主人让咬谁,末将就咬谁,即便咬不死,末将也会将对方咬的遍体鳞伤。”
六皇子眉梢微扬,呡嘴一笑,“段将军不仅骁勇善战,就连趋炎附势的功夫也可谓登峰造极。”
“殿下过奖。”段无泽拱了拱手。
皇后默了片刻,说道:“段将军,如今南疆连连告急,朝堂动荡,内忧外患,谁也保不定不会有人借机造反,将军认为,本宫说的对吗?”
丞相之女与四皇子来往密切,看来她想得到丞相这支势力的把握不大,既是如此,那么她也只得找个盟友与之抗衡才行,除去镇守在荆州的辅国将军徐伯承,就数同样手握兵权的段无泽无疑是最好人选。
“娘娘言之有理。”段无泽点了点头,也听懂了皇后的潜台词。
皇后笑了起来,“若它日六皇子登得帝位,段将军便是太傅,这荣华自是享之不尽。”
“末将当为皇后娘娘及六殿下效犬马之劳。”说着,段无泽又跪了下去,叩了个头,那一声磕得叫一个赤胆忠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子协助皇上执政,明里相安无事,暗里却在伺机削他兵力,他若想保全自己,自然也需得找个盟友才是。
“好!那段将军就跪安吧。”说完,便见皇后嘴角无声扬起,比刚才的笑多了几分传神生动的愉悦之色。
段无泽退至原位,跪称,“末将段无泽跪请金安。”言罢,转身退出。
“皇儿,母后为了你,不得不开始部署,争权结果,尚未可知,倘若最后,江山社稷仍落得他人手中,皇儿应当明白母后的苦心,切莫归咎母后一人,说母后断送了这江山社稷。”
主意是她出的,决策也是她实行的,倘若最后,仍然没得到这江山,岂不是她毁了皇儿的前程。
“母后言之过重,孩儿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望母后保重凤体。”六皇子站起身来,朝皇后一揖,走了出去。
段无泽行走在高墙院道中,只见他高仰起头,挺拔如山的前行,带着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