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人撇撇嘴,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奈何忘了口中还含着水,一说话,全喷在了白清明的白衫上。
白清明敛眸扫了眼那带有几点血丝的白衫,阴沉着一张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乖徒儿……”师父大人忙拿起旁边的绸帕擦了擦,追了出去,却看见令他不解的一幕。
“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做什么?”师父大人低头看着魉,不解的询问。
“在下好像知道的太多了。”魉哀嚎的畏缩着,如实回答师父大人的问话。
“呃”师父大人呆了一呆,一时无语,半响后,笑眯眯的询问,“你在门口都听到了些什么?”
“晌午一刻,白公子在帮您施针。”魉抬起头,真诚的瞅着师父大人,答道。
师父大人一听,突得来了兴致,随后在魉面前蹲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口问道:“怎么说?”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不必紧张,会出点血,但不是很疼。”魉绘声绘色的学着白清明那淡漠的语气。
“那晌午两刻呢?”师父大人始终挂着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看着魉,蹲着有点累,就干脆坐在了地上。
“晌午两刻,白公子再喂您吃东西。”
“此话怎讲?”师父大人把头一歪,兴致更加浓烈了。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再张开大点,这样进不去。”魉沉着脸,努力的在模仿白清明当时那冷淡的话语。
师父大人眼角一抽,施施然的启唇,“晌午三刻呢?”
魉颔首琢磨了又琢磨,才说道:“晌午三刻,您好像咬到舌头了。”
“什么?”师父大人讶异。
“只听您发出‘啊~~~~’的一声。”魉很惟妙惟肖的将那个‘啊’模仿了出来,随后沉静的将话说完。
“接着呢?”师父大人把头低了下来,遮去了脸上神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道。
“接着,白公子好似施错针了。”
“嗯???”师父大人视线幽幽盯了过去,似要将魉盯出个洞,他乖徒儿的针法可是分毫不差,怎的可能会施错针!
“只听到您惨叫连连……”魉忙堆起难看的笑脸,仍旧不怕死地半笑半拉的将话说完。
“下、次、不、准、蹲、墙角——”魉缩着脖子、掀着眉毛等云水庄主吼完,然后幽幽来了一句,“是尊上让属下来找白公子拿药的。”
魉全身激灵灵的一阵抖动,不去回视那幽幽看过来的眼神,半响,蹲在原地的魉小露一只眼望着那挥衣离去的云水庄主,那修长的身形似乎还有些许僵硬……
他只是过来拿包药,难道也错了?尊上,您放过属下吧,下次还是换个人来吧。
“呆够了么?”小慕容扫了她一眼,然后信手拈来一朵桃花变做一杯香气四溢的茶,轻啜一口后,随手一扔,又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说道:“敢这般肆无忌惮盯着我看的人,你,是第一个。”
她人还躺在檀木床上,见状恨恨拍了拍床板,这厮太不会过日子,好端端一个白玉杯就这么随手给扔了,真是一败家爷们!
不过,虽然小慕容脾气不怎样,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远的咱不说,就说刚才,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想他这个做boss的会把她弄醒,发扬他的领导阶级,可是,醒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这超奢华的檀木床上,且身上还盖着条蚕丝被。
而小慕容却还是靠在那张玉榻上发呆。
所以,从她醒来,就侧着头一直盯他看到现在。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问小慕容道:“你很有钱吗?不怕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小慕容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能挥霍一空的话尽管放手去做。”
她愣怔了片刻,这才由衷地赞叹道:“殿下自是富甲天下,是小女子我眼拙了。”
小慕容讥诮地挑了挑嘴角,别过了视线,闭起眼养起神来,“事实上,那日你说的话,我并非将它当成是玩笑,我都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她有些怔,狐疑地看着他。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小慕容抬眼看向她,说道:“子衿要的,只要我有就一定给你,你不必懂得,阳光之外的阴影,所以,子衿不必忧伤,开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声音如同棉花般柔软,却字字都似闷雷一般炸在了她的心头上。
小慕容默了片刻,才又淡淡说道:“你只需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享受无边宠爱,阳光外的一切,有我。”
她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彻底呆掉了。
她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当即只想抓了他手问一句:我这任的是什么职?是临时上岗还是长期任职?有薪水没?要是临时上岗有转正机会嘛?实习期间有三险一金嘛?劳动有没有保障?有没有随时辞退的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