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人的住处虽分了婢女下来,但都被他打发走了,这个小院子里,除了最常出现的魍魉二人,就剩师父大人和江清悠了。
所以这一路行来,竟是一个丫鬟也没碰到。
师父大人得寸进尺的搂着江清悠,脸往他颈间处蹭啊蹭,反正也看不到乖徒儿的表情,干脆把脸藏起来好了。
对此,江清悠皱眉,正欲斥责话还没说出,倏觉一股热气呵至左颈,接而温热的唇已贴在左颈,甚至还吮吸着颈间肌肤,顿时让江清悠黑了脸。
“再不住口,别怪弟子松手。”江清悠平静话音传入师父大人耳中,师父大人像被雷劈过似的,赶紧住了口。
“都、都怪乖徒儿太诱人了,都、都是乖徒儿的错,害、害为师都失态了!”师父大人窘迫的侧着头,咬牙抵抗。
江清悠低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平静的背着师父大人进了厢房,正要将师父大人放在软榻上时,师父大人猛地想起,他们的头发
“乖徒儿”师父大人话还没完,便传来一声闷吟,江清悠蹙眉在旁边的椅上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师父看着眼前纠缠在一团的青丝,表示不明。
两人的头发都打结到一块了,跟固定住了一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只打结了一小束呀。
江清悠头疼抚额,语气清凉,“师父该比弟子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师父大人撅着嘴巴满心的委屈。
江清悠看着师父撅着嘴委屈地不知在念叨什么,时不时还瞅向自己,眸光深沉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梳子放在哪?”
“那里。”师父大人两腿盘在软塌上,指了指不远处的镜台。
江清悠视线淡淡一扫,修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麻烦师父配合一下,弟子并非长臂猿,没有这么长的手。”
师父大人脸涨得通红,撇撇嘴,‘哦’了一声,身子倾前,配合江清悠往镜台探去。
“乖徒儿,让为师来梳。”师父大人摊手。
江清悠平淡的看了眼师父大人,点头,“嗯。”
师父大人接过梳子,捧起那纠结成团的发丝,梳了起来。
边梳,边喃喃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师父为何还不梳?”
“呃?”师父大人拿着梳子的手一僵,为师想象一下难道都不可以吗?
“还是弟子来吧。”
接过那欲欲收回的手中的梳子,小心翼翼的梳了起来,无奈青丝缠绕,乱成一团,根本梳不开。
“解不开吗?”师父大人心中竟有些暗喜起来。
“若师父允许,可用剪子。”
“头可破,血可流,发丝不可断!”师父大人断然拒绝。
“师父还有更好的方法?”
静默片刻,师父大人摇了摇头,侧过身去拿柜格里的剪刀,犹豫不决。
终在江清悠漠然的目光下,迟疑着把剪子伸了过去。
‘咔嚓’一声。
青丝落地,不过霎那功夫,江清悠竟有一瞬的恍惚。
青丝落地的刹那,他便知晓,这段情,最终只不过是一场烟花寂灭,绽放在最美丽的时刻,然后、留星辰荒凉。
师父大人颤抖的捧起那断发,心疼到不行,“嘤嘤嘤~~~乖徒儿,为师养了它好些年呢嘤嘤嘤~~~”
“师父往后勿在做这种事。”江清悠神色冷冷,起身离去。
师父大人嘤咛着看江清悠走出了房门,伸长脖子瞅了瞅,然后抽出柜格里的小锦盒,将手中的青丝理顺,放了进去。
青丝终究缠绕了,此情便也结下了。
皇宫的御花园内,用过晚膳的慕容千迟及慕容千寻来到御花园里散步,此外,还有薛天寒也跟着二人。
“哥,你确定母后将那门亲事定了?”这是慕容千寻第十八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