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该上路了,长清掌门还等着师父的‘好消息’。”江清悠的面上依旧平淡如初。
微风扬动,清冷异常,月光融融。
慕容千迟从丞相府带回薛天寒,便将他安排在后厢房养伤,果然如子衿姐姐所言,薛天寒的确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未危及到性命,悬在肚子里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来到偏厢房,薛天寒正卧在榻上养伤,见他前来,便挣扎着想要起身,“殿下……”
“快别起了,你身上还有伤呢!”慕容千迟慌忙走到床前阻止他,“伤好些了么?”
“嗯。”薛天寒怔怔地看着,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眼像冰池清澈,“属下的性命微不足道,劳烦殿下挂心了。”
“吾帮你上药吧。”慕容千迟伸手就要掀起覆在薛天寒身上的蚕丝被褥。
“殿下,这不合规矩,属下的伤不要紧的……属下自己来就行,不必劳烦殿下……”
“不打紧,吾早已将你当做吾之亲人,记得儿时其他皇子嫌吾懦弱都不愿与吾来往,甚至辱骂拳脚相加与吾,你却突然冲出来,护吾周全。”兀自掀起被褥,替薛天寒上药。
“再后来,母后将吾囚禁在这玉明殿数年,要是没有你,独独一个吾又怎么能在这险恶的深宫中安然长大呢?即便不能像儿时一般玩耍,只要你还在吾身边,吾便也护你周全。”
“殿下,属下维护殿下、护殿下周全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纵使属下能力卑微,微不足道,只要属下还在殿下身边一刻,属下都会护殿下周全。”虔诚的话语,如同誓言。
慕容千迟淡淡一笑,静静的帮薛天寒上药,未语。
心中想起另外一事,今日去丞相府,管家曾递给他过一封信,思及,从怀中拿出书信,一目十行。
‘敬禀者,收到殿下之信,臣倍感荣幸,校场一别,数年未见,劳烦殿下挂心,阅信之内容,臣深感惶恐,臣之女桀骜难驯,难当大任,纵使勉强相聚,究属势如枘凿,且念及小女尚未及笄,殿下所说之事,恐有不妥,特写此书信,以报歉意……’
又要让母后失望了呢……
薛天寒见殿下面色不是很好,隐隐猜到了事情的轮廓,却又不确定,欲言又止……
然而此时,却听得殿下说——
“嗯,被拒绝了……”慕容千迟扬起一笑,点了点头。
“想是昨日属下伤了相府千金,故丞相一怒才会拒绝公子求亲,属下该死!”话语间,便起身下跪请罪。
慕容千迟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只是子衿姐姐不喜欢我罢了……
入夜,丞相府中的厅堂内响起一声娇俏示弱的嗓音。
“爹爹,女儿给你捶捶背吧?”
“不用。”
“爹爹,女儿去给你端洗脚水吧!”
“不用!”
“那你让女儿干点家务活吧!”
“乖女儿……”丞相用手拖着下颚,美眸含笑凝视着他家女儿,下一刻,“什么都不用你干,就这样给我跪到天亮!”
只见萧子衿一脸纠结的跪在地上,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小水桶,而小水桶中放满了水。
“爹爹,要不,我和雪儿换个水桶提吧,她里面的水看起来少多了。”瞥了瞥翎雪提的水桶,好不委屈。
“啊???小姐,不行啦,我连这个少的都快提不动了。”翎雪赶忙回绝。
“我是小姐啦,你这丫头真不贴心。”
“你还知道你是小姐啊?你不是风度翩翩的萧公子吗?”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都是那该死的王八蛋,害她回来晚了,正好被爹爹捉个现行,王八蛋,混蛋。
“你倒是翅膀长硬了,醉情楼那种地方你也敢去,还与别人大打出手,差点把人家醉情楼都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