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翎雪这丫头早已是看呆了,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哪还瞧得见她的眼神?
她不放弃地一个劲地冲翎雪使眼色,眼皮子眨得都快抽筋了,翎雪才瞅见了。
就听翎雪大喝一声,已是执起一掌朝那人劈去,嘴里还叫嚷着,“大胆!哪来的登徒子,胆敢欺负我家小姐!”
她这口气还没松出来,瞬间又被吸回了肺里,当时就呛懵了,只恨不得一掌将翎雪这丫头拍晕过去。
那公公着装的人眉毛一横,冲翎雪大喝道:“放肆!竟敢对殿下不敬!”
也不知今个翎雪是哪根筋搭不对了,竟对这老太监的话充耳未闻,直接就将枪杆指向那公公,怒目相视着,“怎么?你们擅闯我家小姐闺房,可是有理了不成?”
那老太监也急了,伸手指向翎雪,“放肆!你”
还未说完,便被那殿下轻言打断,“住口,王德。”
这殿下看了眼她,嘴角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这才将头一偏,桃花眼斜睨王德, “本殿下误闯小姐闺房,已是不对,你若再强词夺理,岂不是想让本殿下背上骂名。”
名为王德的老太监两腿一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把头磕得那叫一个实诚,“奴才该死!殿下恕罪。”
那太监还在磕头,又见殿下朝她作揖道:“本殿下在这给小姐赔不是了。”
她没理会他那明显敷衍的道歉,只努力把嘴角向后扯,紧着抬头柔和一笑,“也罢,既然连殿下都开口了,我若是在说什么,恐怕就是得理不饶人了,殿下您说,是吧?”说完,她就转身离去,“翎雪,扶我去阁楼歇息。”
他看着前方离去的背影,勾唇浅笑一声,“王德啊,你既随本殿下来了,倒是说说看这相府千金如何?”
王德依旧跪着,弯腰低头道:“回殿下,奴才认为这相府千金出身名门,温柔娴淑,且知情识趣。”
“你可知道这温室里的雅兰是何意思?”他的声音轻轻巧巧,眯了眯多情的桃花眼,温柔而又优雅的翘了翘唇角。
“徒有兰花之名,却无兰花之实。”王德把头一抬,诡异道:“殿下,恕奴才直言,您要的不正是这温室里的雅兰吗?”
“话虽如此,但若真要和这个女人相伴一生,怕是会很无聊啊,况且本殿下总觉得这相府千金并非像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有点不对劲……”
言罢,忽得就见他桃花眼一弯,薄唇一翘,笑,“有意思……”
“殿下,方才那侍女对您如此不敬,要不奴才去……”王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罢,本殿下今日心情甚好,暂且不予计较。”桃花眼妩媚一眯。
另一处,一条黑红相间的琉璃屋檐,巍峨的攒尖顶的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勾画出来,绚丽巨大的匾额楹联,无不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她便坐在这楼阁之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瞧着前方的风景,托着下颚,她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哎?翎雪啊,你说这殿下还真是……”
只一瞬间,她实在忍不住了,敛笑站起身,眼有力向上望,鼻扩张,鼻唇沟加深下部有力向内弯曲,上下唇用力收缩的骂道:“一个彻头彻尾的乌龟王八蛋,居然敢说老娘是温室里的雅兰,我擦!”
她,闵筱,职业杀手,也不知怎的,就从二十一世纪穿到了这什么大越王朝相府千金萧子衿身上,从此,她,相府千金萧子衿便重生了。
现龄十五岁。
穿越前且不细说,无非就是一起执行任务,后被摆了一道,就这般翘了辫子。
犹记一年前,刚穿来时由于摸不清楚状况,以致害得她在丞相府出丑n次。
第一天,她睁眼时,只瞧见满屋子的古香古色,虽不想落入俗套,但还是下意识就问:“你们是什么剧组?拍的什么片?”
坐在床边打盹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见她醒来,惊叫着跑出去,跑远了她还听到那姑娘划破长空的声音:“老爷老爷!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演得不错,有潜力!
未回神,一道哭声惊天动地响起,“小姐啊!您可醒过来了,您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让雪儿担心死了!&……”
这姑娘一面叨念一面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就纳闷怎么那么多眼泪,莫非用芥末搽眼睛了?
这姑娘继续念叨着,“小姐!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怎么就落了水啊!您说您好端端的爬阁楼做什么啊!”
这姑娘每句话后面都带个“啊”字,充分表达了这姑娘强烈的感情。
她听着听着也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张了张嘴,愣是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了嘴,以致后来刚才那姑娘喊来了老爷子后,她都没说一句话。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这件事就传遍了萧府上下,道是,小姐落水后撞了邪导致性格大变,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第二天,由于生病,躺在床上,昨个那名叫雪儿的姑娘便堆了一堆书本给她说,“小姐,这些都是您平日里爱看的书,奴婢给您取了几本来,好打发时间。”
这姑娘名叫翎雪,自七岁起就跟随在这相府千金身边,这自然是从这姑娘口中套来的话。
眼下,她拿起一本书,一眼望去,只觉下巴沉了些,虽说这繁体字咱勉强凑合认识,但,你这标点符号我不求全对,有个停顿也是好的。
可是,它全没有。
还有这左左右右横七竖八的繁体字,愣是觉得有那点奇怪。
翎雪指了指书说,“小姐,拿反了……”
于是乎,相府又热闹起来:小姐因落水昏迷多日,醒来后终于半显疯癫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