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程咬金所知,张季的父亲张祥在担任并州司马的时候,正赶上汉王杨谅造反。张祥带领兵马坚守井陉。杨谅的部属纵火焚烧郭下。张祥见百姓惊骇,遂入城侧西王母庙跪拜号啼,祈求神明降雨相救。
当时的情况程咬金并没有亲见,可是根据朝廷县志的记载,张祥的祈求刚刚说完,西王母庙上空就突兀的出现了大片乌云。没有多长时间,就下起了骤雨,将大火灭的干干净净。
这张季能够在四面被围,逃生无望,求援无助的情况下,单凭手下几百人马,就能阻拦李密的大军,坚守箕山半年之久,而且这半年中,他的几百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逃亡或者叛变,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若不是因为没有了吃喝用度,只怕瓦岗军依然无法攻破箕山的,更不要说生擒张季了。
像张季这样的英雄好汉程咬金一向是敬佩不已的。得知张季被擒,程咬金调转马头就朝李密的帅帐奔去。当初李密也曾要求程咬金派武道高手攻打箕山,将那个让他丢脸的地方给攻占。可是当时程咬金正忙着在虎牢关刮地皮,一天到晚都在数银票,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件事情。
虽然后来程咬金的人马被秦琼给带到了李密的大本营,可是那数千的武道高手只听从程咬金的命令,就是秦琼也指挥不动,偏偏程咬金又忙的四处奔波,结果仍旧错过了与张季对垒的机会。不过程咬金心中也极为好奇,在李密直属的蒲山公营,尤其是沈落雁那个母老虎的指挥攻打下,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这张季莫非头上长角不成?
快到李密帅帐的时候,程咬金勒住了马匹。李密曾经规定,他帅帐周围一千步之内不得纵马奔驰。虽然程咬金和李密一向不怎么对付,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
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亲兵,程咬金刚转身走了两步,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那阵阵凄惨的叫声与周围欢喜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程咬金当下就停住了脚步,运起天视地听的奇功,顺着那惨叫的来源仔细听去。
经过前次的死里逃生,程咬金这天视地听的奇功已经修炼到大成的境界,不仅达到了秘籍上所说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境界,而且犹有过之。
按照程咬金的理解,那就是他周围全方位三百六十度都在这天视地听奇功的侦查范围内,不仅覆盖方位广,而且距离也不是秘籍上说的最多五十里,根据程咬金试验,他最多能听到一百里之外的声音,最远能看到的距离虽然不如听力,却也能达到八十里左右。
天视地听奇功不仅所能侦听到的范围大,而且,运用这门奇功的时候,还能从一大堆的噪音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声音。就如现在,程咬金刚运起天视地听的奇功,李密大营中的各种声音,无论高低远近,都一一出现在程咬金的耳边。
精心凝神,程咬金将那些没用的声音剔除出脑海,注意力沿着那道微弱的惨叫来到了一座大营。里面的声音刚刚传进程咬金的耳朵,他就立刻呆住了。
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张季,你老实交代,你的金银财宝到底藏在哪里?本公已经去箕山仔细查探过了,上面毛都没有一根。本公可不相信你真的一贫如洗,两袖清风。你若是将隐藏的财物交出来,本公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区区一个败军之将,本公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你若是再不识相,本公就送你到黄泉地府,见你那死鬼老爹张祥去!”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无需多言。我张季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若是皱一皱眉头,就算不得好汉!”
听着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微弱声音,程咬金目瞪口呆。假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同名同姓的两父子的话,那这正被人勒索财物,而且听起来似乎被人给严刑拷打的家伙,就应该是这几天才被李密活捉的箕山鹰扬郎将张季了。
嘿,这可真是有趣了!是哪个牛哄哄的家伙,居然敢将主意动到张季头上去,这不是摆明了给李密好看么?不过张季这么硬气的好汉,却不应该受这等委屈。且去救他一救,说不定那家伙感恩戴德,一激动就投靠了自己,那就大发了。当下,程咬金就转身向那个营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