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一旁的沈嘉看我脸色不对,连忙伸手戳我,“蔚蔚,蔚蔚!”
耳边那些人惊讶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仿佛闷雷在我耳边一枚枚炸开。()我的头嗡嗡直响,像是下一秒就会爆开,直到那些话筒又伸过来才反应过来,我猛地推开那些即将簇拥到我跟前的记者,迅速转身,向一旁跑去。
身后是沈嘉喊我的声音,“蔚蔚,蔚蔚!”
跑到半路,终于被沈嘉给捉住。我目光呆滞,只觉得要哭出来,只能一把抓住沈嘉的衣服,“沈嘉,你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们真的瞄上了我妈,沈嘉,你说……”
“蔚蔚,别慌别慌,”沈嘉虽是这样说,但显然也是慌了手脚,他一把把我拥入怀里,喃喃道,“她们也许只是听到点野闻,并没有那么大本事知道的详尽。再说,山高路远的,记者们不可能为了挖掘你这点事儿再出国呀,你又不是什么朱莉亚罗伯茨。放心,之前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是他们大费周章想出国调查,放心,也调查不出来什么。”
我不断点头,心里却早已经慌乱不堪,那些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墙壁上落下一个个圆形的痕迹,我眼前乍然回到了那天的时光。
阳光斑驳,老妈躺在地上,身旁是狞笑的警署和无助的我,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从小,我被宁茂清打,出国,我被同校的孩子拧着腮帮欺负,再到后来,被老板派人围堵在小黑巷子中,我都没这么害怕过。如果说有些事情是某些人的软肋,那么老妈的这件事情,足够我死上N个来回。
我知道这些媒体的厉害,如果单纯的是媒体并不可怕。可是我害怕是背后有人下黑手。正如向姗,我百分之百肯定上次媒体的事情是她做的,她出面,宁茂源背后出资,两方合作,才能将事情做的这么滴水不漏,这么好。
“不行,”我抓起手机,“我得出去。”
沈嘉一把抓住我,“你干什么去?”
“沈嘉,这里面有黑手你知不知道?”我疯了似的将手机摊开,“先是我收到的消息,后来便是这些记者的手机。你看,如果没人故意安排,他们哪会同时收到短信?如果再没有人故意安排,他们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收到短信?在我的生日这天,在宁嘉司庆这天,在所谓的宁嘉集团最风光的时候,恰好最最恰好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看那个时间卡的有多准,分明就是别有预谋!他们是早就算好了的!”
“现在他就是别有预谋,可是你要怎么样?”沈嘉也跟着激动起来,“我知道这事儿就是别有所图,可这事儿就算是明着有黑幕,但是你能怎么样?你现在去指证吗?问题是人家会不会承认?人家承认了你又怎样?你要砍死她?你有那个能力砍死她吗?”
“我不管,难道你现在让我就这么束手待毙,等着她们将那点事儿公之于众,告之天下?沈嘉,在那边的时候,我妈就因为这事儿死过一次了,你能让我怎么着?还让她死一次吗?这里可是大陆,有十三亿人口的大陆。一件丑事发出去,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妈不是个东西!一旦事情有那样的结果,你让我怎么办!”
“蔚蔚,我求你,”他抱着我的腰,竭力不让我动,“你冷静一下,事情早晚会有解决方法!”
“那是早晚,可是这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眼泪已经流出来,只能揪着他的衣服低吼道,“沈嘉,你知不知道她们的手段?我敢发誓,今天只是个预告,等到后天,大后天,不,甚至是明天,更可怕的消息就会登出来!到时候全国的舆论都会指向我们!你知道他们多厉害……我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我甩开沈嘉的手,疯一般的跑向电梯,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三楼,在三楼大厅,有对佳偶正在举行婚礼。
目前,我敢肯定,这事儿绝对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该死的向姗。
我的突然出现显然让正面面相对,巧笑倩兮的两人吓了一跳,此时他们正对着要交换戒指,正是婚礼中最重要的一步,“董事长,”见到我来,季南安显然是一呆,可是很快便恢复了往常样子,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面无表情,“你怎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向姗,“你可以收手了吧?”我的声音已经有浓重的哭腔,“向姗,我承认我输了行不行?我承认我斗不过你行不行?我承认我杀了你的孩子行不行!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不行?我求你,收手!”
“我不懂您说的什么意思,”向姗一派无辜,仿佛怕我下手似的,身子还朝季南安身后躲,“董事长,您,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升高语调,“我明白了!你还是惦记着季南安是不是?季南安!她要破坏我们的婚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