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菲林在闪烁,我冷哼一声,坐在床边,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伤口。
左胳膊简直是伤痕累累,先是车祸,然后又是手腕划伤。
真是奇怪,伤口这么多,我反而忘记了疼的滋味,只是麻木的往自己的手上缠着绷带,昨天买的绷带放在了季南安的大衣里,拿出来不自觉往鼻尖一嗅,刹那间,满世界都是他的气味。
我捂着眼,突然放声大哭。
没等几分,手机又乍响,我以为又是沈嘉,吸了吸气便放在耳边,没有好气,“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事?”
没想到那边传来的却是熟悉入骨的声音,“宁蔚,到底怎么了?”
我愣了一愣,然后啪的一声,将手机关掉。
抠掉电池,完全的扔到包里。
既然要断,就狠狠断掉。
因为事到如今,一切都宣告完结,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样的完结。我身心俱疲,根本就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十分钟后,我下楼,沈嘉的速度果真很快,楼下已经没有人影,只剩下那辆尾号为69的车。
司机是我从没见过的人,陌生沉默,沉默到只是恭敬的开车,连呼吸几乎都没有声音。我侧头看过去,一下就便看到了那熟悉的标志。
是DMG的标志。
这再一次证明了沈嘉的速度果真很快,不过几天,便在国内召集到了属于DMG的亲信人马。
我笑笑,别过头去不愿意再想这些事,却听到这沉默到我以为是哑巴的司机突然抬头,“宁小姐,这后面有个车一直跟着我们,您认不认识?”
我回头看去,是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
“不认识,你开的快些,甩开他,”我沉声,“大概是什么八卦媒体,不要管。”
“是。”
车子飞速的在道路上行驶,真的像是飞起来一样。那兰博基尼距离我们近了又远,就像是在进行一个没有结尾的追逐游戏。我看着这后面的黑点慢慢消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是不过三分钟,只听到“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那辆我以为已经消失的兰博基尼,横挡在我坐的这辆车前面。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走下车子,大步迈到我的车前面,猛地拉开车门,“宁蔚,你下来。”
“宁小姐,您……”
司机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已经被他扯了出去。他的步子极大,在距离车子大约有五十米距离的时候终于停下来,“宁蔚,你这算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般炙人,“你这样做,我算是什么?”
“季南安,”我拂开他的手,微微朝后迈了一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如媒体所说。”
他又过来抓我的手,猛地一下,左手腕被他捏住。我忍不住痛,“啊”的一声叫出声,季南安把袖子朝上撸起来,目光惊讶,“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我……”
“他逼你是不是?”他看着我的眼睛,“沈嘉,那个男人是不是逼你?”
真是残忍。
我做梦都想看到他为我焦灼,为我难过,为我急切,为我担忧。现在我终于看到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第一次,也注定是第一次。
我吸了吸气,甩开他的手,还是站在一边儿,“你想多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那抹笑容,侧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我酒醉了和你**,沈嘉说不娶我,我这是以死相逼,迫使他才要了我这破鞋一样的女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