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摇头,看着她在叔叔宁茂源旁边坐定,这才想起她并非董事,只是宁嘉一员,那又如何列席股东大会?
而随后而来的季南安随即给了我答案。
“今天这次会议,我先做个检讨,”他的开场词让众人均是一愣,“这次去香港应急公差,事先并未向宁董汇报。这是我做手下的失职,还请宁董原谅。”
我怔愣之下只能点头,放眼看去,叔叔宁茂源微微垂头,似乎是略有所思。而宁洁的目光则直直的盯了过来,除了犀利之外,看向季南安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脉脉流动。我心中突然有些别扭,刚要翻看手中的笔记本,突然被季南安的话惊得瞪大眼睛。
“我今天之所以要提议开这个会议,就是想要提请个要求让大家审议,”他突然顿了一顿,目光随即径直盯向我,“宁董最近习了这么多日子,也对咱们宁嘉的情况有了解了,我认为,以她现在的能力,足够正式入主宁嘉,行驶董事长职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按照养父的遗嘱,说宁董在进行一定的习训练之后,如果能力被董事们所认可,便可以正式行驶权利。”季南安的目光巡向众人,话语庄严有力,“而如今,大家可能都知道宁嘉的情况,没有人来主持大局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妥。我要是出去行使部分董事长职责,更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觉得,宁董正式行使权责实在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他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寂静无声。我更是震惊的无法自己,原以为季南安会想方设法的推延我正式行权的时间,毕竟,我要是不正式成为董事长一日,他季南安在宁嘉的呼风唤雨日子就多过一日。可是现在,这是为了什么?
良久的静谧蔓延了过来,霎那间,整个会议室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粗粗细细,深深浅浅。“那大家都没意见了?”季南安的声音再次打破沉寂,“好,如果大家都赞同的话,我让办公室立即下发文件,咱们就将宁董事长正式行权的事情,以公司法则论定出来。”说罢,便转身示意站在一侧的向姗,“向秘书,你起草一个文……”
“季总,稍等!”
打死我也没想到阻止我正式握权的竟是所谓的宁家“自己人”叔叔宁茂源,而且条条理由均是据理力争,“季总,”叔叔看了我一眼,又微微眯起眼睛向季南安,“季总,难道您觉得时机到了么?”
“安总,如今宁嘉严峻的形势,正是最大的时机。”
“实话说,我并不是要阻拦宁董事长正式行权,”叔叔微微一顿,“就说不从公处看,就说这私人关系方面,我是宁董事长的亲叔叔,我相信,诸位所有人中,我是最希望我侄女切实行权的人选,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宁董入职,那也是我们自家人当政。”说到这个关口,他又将目光专向季南安,眉梢微微挑起,“可正是这点,也是造成我不想让宁董仓促行权的原因所在。在座的都知道,宁嘉是我们宁家的企业,是我哥哥一手创办起来的家业。所以,我作为如今宁家的长辈,最不希望我们宁家有遭受丁点损失的危险,”他边说边伸出一个小指头示意微小可能,并且慢慢走进我与季南安的方向,“季总,我认为当前情况,宁董作为一个没有从事过商业习的人,更需要锻炼培训的空间,而不是这样仓促主政,”随即又看向我,“宁董,您说是不是?”
我当时只有哑口无言,这样一场变化实在是来的太快,不管是季南安的话还是叔叔安茂清的理由,都没有让我丝毫准备。正考虑该如何反应,耳边突然响起轻轻一哼,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季南安微微勾唇,眸瞳不再像是往日那般深邃寒漠,却仿佛浸蕴了一种戏谑的神采,“安总,”他声音柔和微扬,“您的意思是说,宁董如今不能行权,是因为自身素质不能与我们宁嘉的发展相匹配么?”
叔叔一愣,“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好,”他突然轻笑,微微侧身看我,语气却仍是冲向叔叔,“看来您刚才还说宁董是您的侄女儿,貌似了解的很。但可能是最近您是太忙了,关于宁董的习与进步,您还是不算清楚。”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我。
好似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心下一阵紧张,但季南安的声音却不急不缓,依然是透着他独有的沉稳与冷睿,“其实有了这么多天的习,再加之宁董有之前老宁董的天分,进入企业管理已经不成问题。”
叔叔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那眼神犀利酷冷,分明还带着些敌意。
“怎么?”季南安笑的更加轻声,“看安总的样子,是不相信您侄女儿的水平呢?还是想要拖延宁董的行权?也罢,”他再次转身看我,唇角上扬,眸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寒意,“既然安总如此不放心宁董,那我想问一个问题,之前我们宁嘉的财务资料都交给了宁董,这安总和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我现在想问的是,依照宁董您看,根据这些资料看,我们宁嘉目前最危机的企业是哪个?势力最弱的又是哪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