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同盟，会不会是敌对关系？”方诺诺推测道，“结果正好赶上你对童话镇动手，才演化成那种局面？”</p>
“存在这种可能。如果能等到他们先动手，或许可以了解更多信息，但我当时不知道这么多，而且在赶时间。”</p>
“巧了。”方诺诺注视着他，“微笑，你有没有想过……”</p>
“什么？”</p>
“如果是敌对，使徒的目的会不会跟你一样？”</p>
“你是说，他们也是去破除欢笑幻境的？”张落落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原则上说，戏中人的关联信息会被全部抹除掉，微笑和阿德这一个漏洞就够致命了，如果还有一拨人也能跳出戏，那这东西bug是不是太多了？”</p>
“是的，这也是我不信任这种能力的原因之一。”黄安接过话头，“【时光倒流】的确是顶级异能，但据我所知，使徒同样是能力丰富的兵种。就击杀的两个来说，一个会煽动和反伤，另一个会操作重力，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能力。”</p>
“但是，不管有多强，那两位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存在威胁。”说到此处，黄安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挥手唤来发言者，将思绪里的一张肖像传递给众人，“下面，请各位注意。这个人，是从童话镇逃脱，阿德率队去追的一名【使徒】。”</p>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肖像，全都仔细地凝视着。</p>
“他叫【约翰】。”黄安解释道，“在另一名使徒的掩护下逃脱，虽然没有当着我的面使用能力，但阿德带回的幸存者身上，出现了极为诡异的效果。”</p>
“就是发布童话镇视频的那两个人吗？”泡沫虹好奇道。</p>
“没错，来到我面前时，他们是两个英雄。”黄安缓缓解释道，“但是，其中一位坚称自己被使徒袭击前是一名领主。”</p>
“他的话可信吗？”方诺诺扬起眉毛。</p>
“发言者确认过。”</p>
“记忆可能被修改。”</p>
“这就来到了第二点，【约翰】是怎么从阿德和微笑草面前跑掉的。”黄安继续道，“据阿德说，那个使徒，在他眼皮子底下使用了【回城卷轴】。”</p>
“回城卷轴……”</p>
众人沉默。</p>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东西，士兵不能启动，必须由领主或英雄单位领头。</p>
“两边的信息是可以契合的。”黄安阴郁地环视着同伴，“因此，这很可能是目前我们见过的技能中，除【欢笑幻境】外，第二个可以对【身份】进行干涉的技能。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p>
“这技能之诡异不亚于【时间倒流】。”张落落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使徒手里都是这种奇怪的技能，那么也卡出bug并非不可能——但关于这个能篡夺身份的使徒，那领主没搞到详细信息吗？他在被篡夺前看到了吧——”</p>
“很遗憾，发言者已经查过，他并没有相关记忆。当时，他脸上突然出现了两种S和一种A，根本没读具体说明，就掉头逃跑。”黄安摇了摇头，“只查到了兵种名称——使徒：分裂形态。”</p>
“形态真多。”泡沫虹嘟囔道。</p>
“错过的信息已经错过了。”方诺诺缓缓道，“现在有个关键的点——如果我们刚才的推测成立，使徒也是去幻境找人的话，那……微笑是去找我和落落，使徒呢？他们是去找谁？？”</p>
按照已知的信息，一步步推测过来，便来到了这种可能性。</p>
而这种可能性，使得在场的六个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p>
与使徒有关联的存在，他们只能想到一个。</p>
“不是吧。”张落落倒吸一口气，“你是想说，【主】在那里？我们可能与他擦身而过？？”</p>
方诺诺耸了耸肩。</p>
“否则，一群兵是去找谁？”</p>
“虽然不可思议，但这种可能性很高。”黄安缓缓道，“那个约翰逃跑前，他赴死的同伴曾提过，【找到主之前，他不能死掉】。而另一边，城外那个未知存在攻击小绿的时候，很明显是想进攻，但在几分钟之后，那种强烈的杀意便退却了。</p>
所以，不能说确定，但目前所有信息碎片和诺诺的推测都是相契合的。”</p>
“你是说【主】中招了？”泡沫虹瞪大了眼，“这……感觉有点掉逼格啊。”</p>
“他也只是个玩家，失手没什么奇怪的。”黄安严肃道，“破壁人这一手很阴，如果不是阿德卡bug，我们也没有任何突破点。从现在暴露出来的能力来说，主无疑是个危险的玩家，而且他隐藏在暗处，态度不明。大多数人对他完全不了解。”</p>
“如果我们的推测成立，或许可以解释主在中期的沉默。”方诺诺抬头道，“但无论如何，现在他自由了，或许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对世界局势的影响也会逐步体现出来。”</p>
“所以，”林墨墨安静地躺在椅子里，敏锐地望向黄安，“你下一步是要去……”</p>
“没错，我要去【童话镇】看看。”黄安点了点头，“无论是稻草人的下落，还是关于使徒的谜团，那里都是个起点。”</p>
“找人的话，我的人效率很高。”林墨墨轻声道，“现在他们都很强。”</p>
“我的也是。”张落落也举了手，“没遇到你们之前，我和漫游者就是硬莽的，很擅长旅行。”</p>
“当然需要你们的帮助。”黄安平静道，“但也不用太急，先调整好状态。”</p>
“那个……你去童话镇的时候，”这时，张落落有点犹豫地开口道，“我能不能一起去？还有些事想去确认下……”</p>
“是你那个朋友吗？”方诺诺反应很快，“幻境解除了，直接加好友就可以了吧？”</p>
“……”张落落表情黯淡下来，“查无此人。”</p>
“……”方诺诺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道，“之前有的，只是没回信息。”</p>
他们再没多说什么。</p>
因为大家都知道查无此人代表着什么。</p>
黄安则皱起眉头，迅速调出历史击杀信息，回拉到突袭童话镇的时间段复核了一遍。</p>
“我杀的人里没有她。”他对张落落说道，“但是那里人员组成很复杂，一群刚复苏的人聚在一起，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p>
“我明白。”张落落轻声道，“就是想……再去看看。”</p>
“……”黄安停顿片刻后，点了点头，满足了对方的愿望，“可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