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学了正骨多少年了？”党向荣继续问道。
问道这里，杜林有些犯难了，思考了一下道：“爷爷说他是记事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正骨，到他走到时候，应该八十年了。”
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暗淡。
爷爷走的时候，他还在高三备战。
为了不影响他，让他安安心心地高考，家里人甚至合伙老师骗着他，等到他考完了，爷爷的骨灰都已经按照风俗撒入了大江，他才见到一张小小的遗照。
照片里的人，再也不会笑了。
也正是因为爷爷的死，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财经大学，转身投入中医药大学的怀抱。
“瞧我多嘴的。”党向荣后悔道，早知道不问这个问题了，平白害得人家想起了伤心事，这简直是给人家的伤口上撒盐，缺德到家了！
“没，没事的，主任不用担心。”杜林强行忍着鼻子上的酸痛。
党向荣也赶紧转移话题：“其实你的爷爷说的也没错，因为那时候他们没有办法详细判断骨头的具体位置，只能用经验和感觉正骨，病人的表情自然就很重要。”只是那样，病人承受的痛苦会非常大。
他凭借着检查的结果加上自己的经验仔细判断了骨头的位置，尚且不能一下子就把骨头给恢复到原位，真的要是像他的爷爷说的那样，那观察能力还不得逆天呀！
“不过，那对医生的要求非常高；你爷爷正骨多年，自然可以做到！”他敬佩道。
不论对方是什么人，也不论年龄和他是否做过什么坏事，单单是正骨这一项，这绝对是一个让他肃然起敬的前辈！
“这样啊！”杜林点点头。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拥有无数宝藏，却没有打开宝箱的钥匙一般。
党向荣忽然抱着拳头对着杜林道：“孩子，不怕你怪我，不知道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能教出这样的孩子，老爷子绝对不简单！
闻言，杜林立刻回答：“爷爷叫杜木，是木头的木，不是牧马的牧。”听说爷爷为了这个名字，小时候没少被笑话。
其实这个名字大有讲究，爷爷叫杜木，字接骨，光是姓名就已经暗示了他的未来；后来爷爷也确实当起了小接骨的，一路上自己摸索，四处拜师，最后一手正骨手法愣是炉火纯青。
爷爷深感西医将中医边缘化，就一直将正骨视为杜家子孙的必学本领，就像是语数外三大主科一般，而且将儿子命名杜林，以企盼正骨绝学在度假繁盛，成林成森。
只可惜父亲最后去做了生意，爷爷一怒之下就把他的名字给收了回来，从此以后，杜森变成了杜林。
“老爷子可是飞凌人！”
党向荣一脸激动，瞳孔都放大了不少，此刻看杜林的脸越看越是清楚，越看越是心惊！
“对！主任，你怎么知道？”杜林笑道。
被这么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主任有什么沾亲带故呢！
“哎呀，能不认识吗嘛！”党向荣赶紧走上来，一把将杜林拉开，靠近自己。
“孩子，你是杜哥的孙子，那也就是我我的孙子，这样，你也不用守着规矩去轮转了，我去打声招呼，你直接过来正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