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巴亚列的说法,应该一直向北而行宗莫德至达欣其愣,然后通过车车尔格勒到了鄂特岗之后,转而向北,翻过埃恩赫塔伊万山,就是圣陵禁区了。
一路前行,于人少,蒙古国的道路不多,不容易迷路,从乌兰巴托到车车尔格勒的几百公里道路非常的平坦,但过了车车尔格勒之后,路就窄起来,而且已经很难见到人烟,此时此刻,张浩天与周雪曼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车子出事抛锚,那将非常的麻烦。
还好的是,这车外观虽陈旧,但正如朝鲁说的,车况还不错,没出什么问题。上午出发,到第二天凌晨四点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处大约有数千人聚居的城市,便是鄂特岗,照巴克亚列的指示,从这里开始,就要折而向北。
在鄂特岗的小旅馆休息到中午,两人起床吃了饭之后,到一家汽修厂检查了一下车况,另外又补充了一些物品,便向着北方而去。
大约走了一百里之后,就见到了一座大山,无便是地图上的埃恩赫塔伊万山了,这里虽然有路可通,但蜿蜒盘旋,公路狭窄,道旁常常是百丈悬崖,行驶间必须小心翼翼,否则稍不注意一个失误就会连人带车坠入悬崖粉身碎骨。
张浩天从来没有开过这样危险的路,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连一句话都不敢和周雪曼说,而周雪曼的神情也显得非常的紧张,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巴克亚列会说这里本来就人烟罕至,如果没有特别的目的,谁会来冒险走这条路呢,蒙古国空置的地方太多,许多肥沃的草原都没有人居住,更别说要翻山越岭了。
从下午三点开到傍晚,近四个小时,还没有到山顶,不过道路却越来越险了,张浩天不敢再开找了一处稍微宽阔的地方停车,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走。
此刻,山上气温陡降,最多只有几摄氏度,还好两人都有了准备,在车上准备了毛毯裹在身上过周雪曼的神色却有些不对了,不停的咳嗽,呼吸甚是急促,浑身没有精神,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张浩天知道这是高原反应,用汽油生了一堆火起来,煮了一碗面让她吃下去,蒙古既是草原,同样也是高原地带这山上,连他都觉得闷得慌,更别说周雪曼了。
吃了热面,两人上了车,准备打开车上的暖气,支撑着过一夜。
然而,当张浩天打开暖气的开关时,里面并没有热风吹出来,竟是已经坏了时暗暗叫苦。
周雪曼热面入腹,略有了些精神,半躺在后面的座位上,瞧着张浩天一脸黯然,勉强笑了笑道:“还好这是夏天,我们在山上关在车里,风吹不着,没有暖气也冻不死的,要是冬天,这山上一定是零下四五十度我们就会变成两个冰人了。”
她说着这话,又一阵剧烈的咳嗽,胸口高低起伏起来浩天立刻制止了她说话,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养起神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浩天从一股逼人的寒气中惊醒,睁开眼来见一片黑暗,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没有出来,暗骂了一声鬼天气,才知道自己对这种气候的准备还是不足,下午在鄂特岗的时候,还是烈日当头,气候在三十度左右,他们穿着薄衣还感觉到发热,虽然购买了两条毛毯,但并不厚,而且本身的衣服也穿得实在太单薄了,自然会感觉到寒气侵人。
想到躺在后面的周雪曼,张浩天连忙打开了灯,却见她横躺着,身子缩成一团,显然已经无法抵御寒冷,而且还在不停的咳
样子甚是衰弱。
瞧着她的样子,张浩天莫名的一阵心痛,伸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毛毯,向着曲的周雪曼盖去。
周雪曼并没有睡着,张浩天开灯她是知道的,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层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是张浩天的毛毯,赶紧吃力的坐起,将那层毛毯拿下,递过去道:“浩天,快拿去裹上,我不要紧。”
张浩天并不接,而是道:“我身体好,抵抗力强,没关系的,你在生病,还是你再裹一层。”
周雪曼完全坐了起来,用很坚决的声音道:“不行,离天亮还早,你这样一定会生病,要是你病了,我没有力量照顾你,知道吗。”
张浩天解开毛,也冷得一阵一阵的战栗,心里明白,周雪曼说的是事实,她生病了,自己可以照顾,可是自己生病了,在这异国他乡,而且自己又身大体沉,周雪曼会手脚无措的。
微一思索,张浩天就将毛了过来,重新裹在了身上,然后拉开车门出去,却钻进了后排,不由分说的将周雪曼抱在了怀里。
周雪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无礼,挣扎着道:“你……你要做什么?”
张浩天沉道:“别动,现在我们谁也不能病,难道你想拖累我吗?”
周雪曼这才意识到张天是想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御寒,当然知道他说“拖累”的话是想让自己接受他的拥抱,仍然不停的挣扎道:“不,不,浩天,不要这样,真的,我不冷,可以支撑过去的。”
见到周雪曼如此倔,张浩天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怕和我身体接触,别忘了,在山洞里,我们早就接触过了。”
这话一出,周雪顿时不动了,山洞里的那一幕,她怎么会忘记,张浩天在被雷神与王宝堵住的时候,想要引王宝进洞来,与她演了一出戏,两人近乎赤身的紧贴在一起,谁知最后张浩天在绝望中真的想要侵犯她,不过在最后关头被自己的眼泪唤醒了理智,那时候,张浩天对她又岂止接触那么简单,她最宝贵的胸乳被他粗糙的大手用力的过,最圣洁的禁区也被他那硕大坚硬的物事触及过,只是没有最终进入罢了。
这一幕,对于像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是永远刻在灵魂的印记,一直不敢去回想,重新面对着张浩天,似乎没有发生那件事一样,可现在,这个男人忽然说了出来,就像是戳破了她封存在记忆中的密库,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建立起的尊严霎间垮塌就像是在那个山洞里一样,原始的,的面对着他,让她无地自容,却又无可奈何。
见到周雪曼不再说话了,而且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明显的颤抖着,张浩天也知道,这样太伤她的自尊了,但是要让这个女人听他的,除此之外,自己也别无它法。
车子里,一阵长久的沉默,紧紧的抱着周雪曼,张浩天的情绪也在慢慢的起着变化,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来是不敢去奢望的,在分别的八年里,甚至想也不敢去想,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忽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此刻的他,也不再是那个对情感懵懂的少年,心里很明白对这个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是男女之情,也是他的单恋,而现在,他单恋的女人被自己用力的抱在怀中,离他如此之近,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厉害得连他的头脑都无法冷静了。
血液之中,那种少年的冲动又回到了张浩天的身上,他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敢承受自己的情感,为什么不让这个女人知道,他不会去奢求什么结果,但是,隐藏在心里深处的话,他要倾吐出来,也算是对自己少年感情的一个完结。
知道周雪曼是无法入睡的,张浩天便低声道:“雪曼,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什么会追出监狱从雷神他们的手里救下你,又为什么会一直很听你的话。”
周雪曼闻言,身子顿时一动,然后道:“浩天,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一听这话,张浩天就明白,周雪曼的心里,对自己的情感,也不是没有觉察到的,她这么说,无是想回避,而他既然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又怎会停止,当下大声道:“不,我要说,把你我之间所有的事都说清楚,雪曼,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办法向你表达,甚至连想起不敢想,但现在,我会说出来,不需要你回答,也不需要你来爱我,我只是想说出来,心里就舒畅了。”
周雪曼良久没有说话,好一阵之后才道:“我困了,想睡觉,浩天,你也睡吧,明天还要集中精力开车。”
周雪曼此时的话带着几分温柔,张浩天知道,她至少是不厌恶自己的,便“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但抱着这个女人,心绪澎湃,哪里能够睡得着。扪心自问,对于自己的几个女人,包括叶冰蓝在内,他都是有爱的,可是和周雪曼在一起的感觉,是他和别的女人相处是不一样的,他特别的想见到她,希望她永远都呆在自己的身边,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既能够让他四射,也能够让他内心安稳,只可惜的是,对方似乎只把他当成学生,当成弟弟,没有别的情感。
这一夜,周雪曼不停的咳嗽着,显然已经生病,张浩天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只希望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温度传递给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