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刘子秋与拓跋千玉定下亲事的时候,心中就对高秀儿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只不过当时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想在西海郡立住脚,就必须依靠当地部落的支持,同时还不能让那些部落抱成团。所以,与拓跋千玉定亲纯粹是因为大势所趋,是为了大局而牺牲小我。
现在却抱着林巧儿睡了一夜,虽然没做什么,但他的内心还是十分矛盾,这样做委实对不起共过生死的高秀儿。酒能乱性,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酒精害的。刘子秋暗暗打定主意,要想成大事,就必须学会自控,这酒以后是万万不能喝了。只是以后要如何面对林巧儿,却是个难题。
躺在榻上想了一会,刘子秋始终做不出决断,不由坐了起来,一抬头便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刘子秋忽然明白了,这里是大隋末年,而不是他穿越之前的现代社会,男人不要说三妻四妾了,就是去青楼寻欢作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一定地位的男人如果只娶一个女人,那反而不正常了。历史上李世民就干过帮房玄龄纳妾的事情,还弄出个“吃醋”的典故来。他刘子秋现在也算是西海的主人,就算娶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按照大隋律法,主人家中的婢女都是属于主人的,不仅林巧儿,只要刘子秋愿意,香草和那几个高丽婢子都可以成为他的女人,只不过各人的地位、名份不同罢了。想是这样想,但刘子秋毕竟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他多少有点心虚,一时还适应不了。
忽然,“吱咯”一声,门又开了,林巧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大王,奴婢帮你擦下身子。”
刚想着要如何面对林巧儿,林巧儿就进来了。刘子秋干咳两声,掩饰掉尴尬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先放这,我自己来,你去照看孩子吧。”
如果是平时,林巧儿肯定会坚持帮刘子秋擦拭身子。只是今天她的心乱得很,不敢在这间屋子里停留,轻轻答应一声,放下热水掉头便走。
虽然林巧儿每天都在自己面前转悠,但刘子秋今天才认真地打量起她来。虽然生过了一个孩子,林巧儿的身材依然窈窕,却又凹凸有致,别有一番风韵。刘子秋看得心神一荡,脱口喊道:“等等。”
林巧儿好似被施了定身法,脚迈出一半便定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还有什么吩咐?”
此刻的林巧儿满面通红,好像绽开了一朵桃花,更加的娇艳可人。
刘子秋看了一会,脸色忽然一正,认真地说道:“巧儿,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
以后总要在一起面对,刘子秋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无论林巧儿愿意与否,他总算了结了一件心事。如果林巧儿不愿意,或者有些勉强,刘子秋自然会通过其他办法给她一点补偿。
“我愿意!”林巧儿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长期以来,她在男人眼中只是玩偶一样。刘子秋这样问她,那是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正是她一直想要获得的尊重。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回去慢慢想一想,大家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个答案早在刘子秋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巧儿答应得如此爽快。刘子秋摆了摆手,又道:“你先忙去吧。”
……
就在刘子秋牢牢控制住威定城的时候,花云却遇到了烦心事。
杨广驾崩的消息已经渐渐传扬开来,短短五天的时间,花云就接到了三份圣旨。三份圣旨的内容相同,都是让他征召辖下的府兵听候调遣。只是这三份圣旨却是由三个不同的皇帝发出的,分别来自陇西的杨侑、长安的杨浩和洛阳的杨杲。大隋王朝竟然一下子出现了三个皇帝,简直是旷古奇闻。
按照李靖的意思,这三份圣旨一份都不要理睬。只是花云是军户出身,虽然长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但他从骨子里还保持着对大隋王朝的拳拳忠心,圣旨摆在面前,他不能不听。不过,出现了三份圣旨,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听谁的。
除了三份圣旨,余杭太守董超也数次派人过来接洽,督促花云出兵相助杨浩,拥戴杨浩为大隋正统。鹰扬府在余杭地盘上,粮草军械都需要通过余杭郡筹措,虽然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花云倒也不想让双方的关系闹得太僵,因此,董超的意见,花云也必须慎重考虑。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