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是我样子有点蠢笨吗，这个开始对我和气的我们称之为霜姑姑的女人，竟张了张口，呆了一下，又说，“小柯，你的呢。”
难道她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把我当成怎么样的小孩子了。快八岁啦。只是，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祝贺。我也不会特别提出。小孩子的生辰，有什么值得念想，大人要操心的，已经不少。实在没有必要将自己微小的庆贺的奢望尽付人知。
“……他不在。”我知道有许多话也许不该说，所以只好尽量什么也不说。如果的事，可以告诉她分毫，那么她也用不着来问我了。
“那他去了哪里？”霜姑姑站在我面前，我目光平视，她的右手紧握着她那把好看的长长的剑，微微的青筋在洁净的手背上凸起。忽然很想抚平她的手背，只是想，并未强烈到让我不礼貌的付诸行动，因此手指只是颤了颤，终究安分的放在身侧。我是什么人呢，她并不需要我的安慰。之前对我肃然冷酷的她，还让我舒服些，就算那时的她不喜欢我，我却不必为她觉得疼痛。
“他没说，我不知道。”我抬眼看她。仍是年轻姣美的容颜，嘴唇却死力的抿着，定定的看我。神色里的恐慌和茫然，隐约的绝望。像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够不着，想抢也抢不回来。
可惜，我不能帮你什么，你若是能，就去抢吧。令你求之不得的，担忧着的，是什么呢。与有关吧，只是，我却不能对你说什么，你与我，并不是太亲近的人呢。所以，你想要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师伯对我不高兴。
“小柯。别让自己太累。”霜姑姑伸出手，摸了摸我汗涔涔的脸颊，大太阳底下，她的手竟冰凉碜人。忍着不舒服，安静的看她，这样友善的抚摸，于我，实在陌生，就算难受，却也舍不得推却，是想表示对我好的感情吧。
“你的心太硬。你以后莫学他。”霜姑姑说了这话，便转身离去。我低下头，有些昏眩，是阳光太烈么。
继续松土吧。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堵。闷闷的难受。
霜姑姑说心硬。
“刚才，你没说什么吧。”师伯扶着草药畦边的树，脸色白得吓人。这个人，不知道我养他好到这样程度有多辛苦么。
“师伯，你……”算了，我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教训人呢。我皱皱眉，看他有些气喘，却还固执看我等待回答，心便软下来，“我什么也没告诉。”我没告诉她离开了两个月。没告诉她是去为师伯的伤找人报复。没告诉她掘了师祖的坟拿了一把不得了的剑出来。我仅能知道的，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在哪里，让我说，也是说不出的。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师伯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我那么安心的看她担忧焦急，只是因为我从师伯的神色里，知道了是安好的。我的心，又何尝不硬。
师伯放了心，便转身回屋。看他这样勉强的动作，我歪着头，想他这番挣扎，身子又伤了几多元气，多少药才补得回来。觉得自己的心虚弱起来。
我也累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