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日闹得不愉快,珍珠和丁武几日都没好好地说上几句话。珍珠想的是自己不给丁武好脸色,他一气兴许就走了。丁武则不愿再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跟东家一个姑娘争个脸红脖子粗。
秦大姑和小叶子看在眼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自从那日珍珠将养在河塘里河蚌转移到水缸里后,珠工们便每日给水缸换水。水是从珠塘里打来,换出来水又倒回珠塘,再加上冲大河里引来的活水,好歹是将河蚌保住了。
这日李管事进府回话,钟夫人第一个问的便是珍珠。
李管事道“珍珠姑娘想出一个用水缸养河蚌的办法,小的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养出河蚌。但是夫人交代任凭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所以小的也没有多问。”
“你这样做很好。”钟夫人点头儿道。“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动吗?”
李管事皱着眉头道“还有件事儿小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异动。”
“讲”钟夫人道。
“珠厂里有个小厮鬼主意多,这两天没少帮珍珠姑娘出主意。”李管事道。
“是吗?那个小厮叫什么?可是咱们家的家生子?”钟夫人又问道。
“小厮名唤闰儿,是夫人离京前小的买来的。因他原也是大家出来,懂规矩,人又机灵,小的就花了十两银子连同他外加两个小丫鬟一起买了回来。”李管事答道。
钟夫人笑道“不是小厮吗?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改了改了。”
李管事答应一声道“是夫人赐个名儿,还是请府里的先生随便取一个名儿?”
不愿为这些小事儿费神的钟夫人摆手道“去请先生改吧,你回去后仔细交代那小厮,处处小心留意。别忘了谁是主子。”
李管事连应了几声,道“夫人要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小的就下去了。”
“去吧。”钟夫人道。
李管事翻身下去。端着茶杯立在一旁的晚云递上凉茶道“依奴婢看,那小厮的名儿不用改。”
钟夫人奇道“那是为什么?”
晚云笑着答道“从京城回来后夫人一直忙着家业,都不知道镇上的传言。咱们不再时,秦大姑请了算命先生给珍珠姑娘批姻缘,那算命的只留下“珠圆遇闰出嫁时”便走了。起初大家都猜说得是齐家二爷。齐夫人也曾请媒人去提亲。可惜被秦大姑回绝了。后又闹出太爷要与齐镇长结亲这档子事儿,逼得二爷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现在大家都在猜珍珠姑娘的这个“闰”在哪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钟夫人欣喜道。
“奴婢怎么会欺瞒夫人。”晚云道。
“这么说来……”钟夫人心里边又打起了小算盘。
再说珍珠虽然是第一次担当大任,但胜在天资聪颖,将珠厂打理的井井有条。气得齐远之躲在房里又砸又摔,恨自己怎么就走了背字。
这日晌午,钟府的厨娘送饭到珠厂。珍珠同来旺媳妇一处吃饭。多日不见的凤儿手里拎着一个包裹背着众人来到珍珠面前道“珍珠姑娘可还记得我?”
珍珠抬眼见是凤儿,笑着道“怎能不记得,你怎么也到珠厂来了。你不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吗?”
凤儿低头不敢道出腹内的辛酸。珍珠见状猜到她被自己送回去后,必定吃了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