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果真是自己的爹爹,珍珠呆坐在地上。半晌扑在秦老爹身上嚎啕大哭。
钟夫人上前道“我乃钟家少夫人,死者已矣,两位也不要过于悲痛。我已经命人备下棺椁,秦师傅的一应后事,钟家会料理。至于其他只等着秦师傅发丧之后,再做打算。”
沉寂在悲痛之中的珍珠和秦大姑根本没有将钟夫人的话听进心里去。
被齐镇长压下去的孔姨娘听了这话,跳出来尖叫道“是秦老爹自己逞能夜里收蚌,又不是咱们家吩咐他去收的。如今溺死了,不嫌他脏了水塘也就罢了。凭什么要咱们家出银子发送?”
“你说什么?”伏在秦老爹身上大哭不止的珍珠听了这话,忽跳起来道。“我爹怎么就脏了你们家的水塘?”说着,珍珠直冲着孔姨娘扑了过去。吓得孔姨娘连连后退到了钟夫人身后。
秦大姑循着珍珠的声音,伸手去抓珍珠,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珍珠一双手死死地拉住孔姨娘的衣襟。
珍珠的身量比孔姨娘足足小了一圈,可气力却比孔姨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惊恐万分的孔姨娘大呼道“姐姐还不救我,若我伤了分毫,看老夫人如何责罚你。”
钟夫人极愿看孔姨娘的受罪,可现在她可没心事看这些。秦老爹死在珠场里,但凡珍珠有一点坏心。自己就得赔个倾家荡产。孔姨娘又说了这样的话。看四下里已经有围观者窃窃私语,念叨钟家如何如何。一旁太爷和齐镇长也都拉着脸。
见此景,钟夫人大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孔姨娘身上。
“什么东西,钟家的事儿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本夫人只看着老夫人的面子才将你带了出来。还真当自己是件家什了。还不快点滚回家去。”
围观者见状也都纷纷指责孔姨娘。
因被珍珠拉着才没有摔倒再地的孔姨娘,一心想着的是钟家的家产日后全是自己儿子的,不能白白地进了别人的口袋。没想道却犯了众怒。即便如此,孔姨娘心中还是不服,捂着脸道“我回老夫人去。”说着,要挣脱珍珠。
眼里,心里已经没有了旁人的珍珠死活不撒手,非得要孔姨娘说个明白才行。
见挣不脱,孔姨娘冷笑着道“行了,别装了。你安得是什么心思可骗不得我。还不快趁着这个当口敲打几两银子。免得夫人回过味儿来了。”
愤怒到极点的珍珠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孔姨娘的衣领使劲地往水塘前去。
“银子?多少银子都不能换回我爹的命。我就要我爹,你们钟家赔吧。赔不起,我就要你的命。”
围观者见珍珠被孔姨娘气得发狂,吓得都不敢靠前。秦大姑循着声音过来拉住珍珠的胳膊,哭着劝她松手。珍珠根本听不进去,对秦大姑道“姑姑,我什么都不要,就要我爹。”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孔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号着求一旁的衙役救自己。那些衙役都是太爷从县里带来的,不比珠镇的男人。各个都守着男女有别的规矩,看着干着急,又不敢上前来。
钟夫人也急了,生怕孔姨娘真有个三长两短,没法儿跟老夫人交代。此时晚云已经缓过劲儿来。眼看着孔姨娘就要被拖进了水塘,赶紧奔过来笑着道“珍珠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没脑子的蠢物计较。珠镇上下哪个不知孔姨娘是个没脑子的物件。”
晚云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扯着孔姨娘的胳膊往回拽。一拉一扯,孔姨娘险些被自己的衣领勒断气儿了。
秦大姑听孔姨娘哭声不对,两手合力去拉珍珠的双手。
“好孩子,听姑姑的,快些松手。你爹已经没了,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姑姑可怎么活?”
听道秦大姑这么说,珍珠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瘫软在秦大姑怀里,哭哑了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一点儿哭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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