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甄绾泪水一下子便忍不住落下，一颗颗的晶莹，像是破碎的水晶般，“别问了，好么？平日里，我不能哭，不能闹，如今见着了姐姐，就让我放纵一回，好么？”
“是皇上？”甄依替她放下了袖子，然后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皇上他是不是对你……”
甄绾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的掉着眼泪。
“不哭，不哭，没事儿了，姐姐在你身边！”甄依看着甄绾，一时间气愤难平，皇上就这么忌惮甄家么？竟会如此对待甄家，他们家可是三代忠良啊，实在未免有些叫人心寒。
虽说，甄绾是庶出之女，可从小到大，她都很安静，从不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她和大姐甄芸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反而甄芙倒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做事跋扈，总不顾他人感受。
“姐姐，我求你一件事，不要……不要告诉爹爹，会惹祸的！”甄绾的声音中有着莫名的哀伤，如同即将消逝的霞光，“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并不想这样的，是我激怒了他。”
“什么？你激怒了皇上？”
阳光下，甄绾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有种孤独寂寞的味道缓缓流淌。她们并肩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温暖的光细细地洒在她们身上，甄绾那双乌眸灿然生辉。
“如果爹爹知道了会气愤难平的，尽管我是庶出之女，但总归是甄宰相的千金，而且若这事落人把柄，总归是对甄家不好。”甄绾淡然一笑，“毕竟忌甄家，防甄家的人大有人在，不是么？”
“……”甄依看着甄绾，这个妹妹呵，从来都只为别人想，从不为自己想，即使被伤害，想到的总是家人，总是家人呵。
“而且，我并不是因为爱他，才呆在他身边的，所以……”甄绾眼角带着湿润的碎光，声音却是固执而脆弱的，“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觉得无所谓。”随即，她转头看着甄依，泪光闪烁，可心却不知为何疼一下。
“前些时候不是传出，皇上很宠爱你么？甚至不惜为你跟太后闹翻，为何会变得如此？”
“因为我和他都是刺猬。”甄绾抬眼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目光如水般清澈，“不管他对我是否有爱，他都不会放开我的手，因为他是帝王，所以在他的世界是容不得我的任性。”
“绾儿，是爹爹害了你，若不是芙儿，如今你和长孙灏都成亲生子了！”
“呵呵，也许这就是命吧，我们谁都无法逃脱，不是么？”
蔚蓝色天空下，一群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过，咕咕地叫着。夕阳染红了天边的白云，红得亮眼。
“姐姐，答应我，这事儿不要告诉爹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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